白三水看着穆流非,最终,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事已至此,接受现状,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说完之后,他将最后几件衣物收拾好大包,穆流非却按住了白三水。
“师父,既然如此,徒儿有一事想问,求师父给个解答。”穆流非神色不变,但从他的眼睛中却可以看到某些异样的光芒闪过。
“你问吧。”
此时,穆流非盯着白三水,一字一句地问道:“师父曾经说过的,陌儿身上的毒太过奇特,所以以毒攻毒才是最好的方法,对吗?”
在白三水看来,穆流非这些问题是毫无意义的,婴儿的身体本身就弱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烈Xing的毒,就算找到了,其后果也是承受不住巨大的毒死去。
“流非,不要盲目地试,你本就知道后果很严重,还用我解释吗?”
白三水的话却并没有再次打击住穆流非,只见他抬头看向白三水,直截了当地问道:“倘若是秋水漫身体内的血呢?”
略带探究的语调,让白三水瞬间变了神色:“你说什么,秋水漫?难道你还想再害她一次?”
对穆流非的想法,白三水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醒,也好过让他一错再错。
“对,师父,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上次陌儿的病情有所好转,是因为我在机缘巧合时得到了秋水漫的血,服下之后,十天之内陌儿的病情都没有加重。”穆流非的脸上闪现了贪婪的光芒。
“不要瞎想了,你要知道,秋水漫的血液虽然可以压制,但这种毒在于心脏,用血液压制,并不能彻底治好病,并且长久下去,会拖垮秋水漫的身体。”白三水解释道,其实他说的穆流非都懂,但穆流非治疗孩子心切,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多。
“百病之源大多在心,那倘若,给陌儿换一个剧毒无比却温和的心脏呢?”穆流非突然问道,声音诡异中带着嘲讽。
只见白三水的脸色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穆流非,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秋水漫你不能动,且不说你曾经为萧绝做事,更何况,作为一个大夫,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能为了救一个人的生命放弃另外一个人,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考虑。”
白三水气的脸色通红,心中对穆流非失望至极:“更何况,你是为了私心。”
清风吹过,穆流非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没有想过,有一天白三水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师父,我就算是为了私心又怎么样,我知道你一直对雪儿有偏见,但一切错误都怪我,倘若我空有一身医术,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救不了,你让我情何以堪?”
穆流非声音悲切,但在白三水看来不过是他执迷不悟。
“师徒一场,我们之间的情谊到这里就结束了吧。”白三水险些站立不稳,穆流非从小就在他的呵护下长大,他将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了穆流非,却不想结果如此让自己失望。
“师父,难道真的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吗?”穆流非心中同样痛苦,他无父无母,在白三水的呵护下长大,早就将白三水当作自己的父亲来看待,现在要与白三水断绝关系,对他来说无异于骨肉分离的痛苦。
“余地当然有,但你不能想着伤人Xing命,能做到吗?”白三水目光紧紧地锁着穆流非,问道。
“师父,你明知道,孩子和雪儿对我有多重要,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哪怕痛苦,穆流非还是坚持了自己想的。
白三水不再说话,直接拿起行囊离开了怡乐园。
偌大的园子里,穆流非站成了一副雕像,一动不动,若不是突然吹起的一角,还真的让人以为是个雕塑。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穆流非紧握的双拳才缓缓地松开了,他一步一步沉重地往外面走去,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儿巨石。
此时苍凉的感觉深深地压制着他,他的背影孤绝而清冷。
梦族向来和谐安宁,修建的一砖一瓦都有飘渺于人世的感觉。伫立在群山之上,俯瞰山下,虽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关于山下的一切,却飘渺不清晰。
银色的大殿里,无邪随意地坐在台阶上,小小的身子显得整个大殿更加庞大了。
洛天也与他一起坐着,清秀的脸上有重重的黑眼圈,但他依旧担心无邪的身体。
“我说无邪呀,你虽然天赋异禀,也不带这样玩的吧,又是五天了,你好好吃饭了吗,好好睡觉了吗,再这样下去不等梦族的大劫过去,你就死翘翘了。”
洛天与无邪结识于义气,相知于患难,情谊深厚,所以洛天很担心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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