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哦,原来婶婶都知道前因后果了。如此,周宁海才道:“婶婶,你放心,分居只是权宜之计,让宁静和致远都冷静冷静。”
“可我瞧着宁静,可一点都不冷静。整天慌兮兮的,不是怀疑这个,就是怀疑那个。难不成闹到最后,真的要离婚不成?”
“就算是离婚,宁静手里有致远出轨的证据,还有他的悔过书……”
“悔过书?”
“是,他们分居的时候,致远给宁静些了一封悔过书,这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证据。”
“什么意思,他们俩闹离婚,还得打官司?”
“如果有必要的话,不排除这个可能。宁静的意思是,真的离婚,让致远净身出户……”
“她想得倒简单,别的不说,就说她带着个孩子,以后怎么办?谁还敢娶她?而且离婚……说出去也太难听了吧……”
周宁海尴尬。
王秀芬忽然想起什么:“宁海,婶婶不是在说你,你离婚有你的原因,再说了,你是男人,不一样……女人离婚是草,男人离婚是宝……”
“婶婶,你这都是什么观念啊。现在时代不同了,离婚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如果两个人实在过不下去,没必要强扭在一起。”
“你是专门给人家打离婚官司的,你当然是这么想喽。离婚的人越多,你就越高兴嘛。”
周宁海笑:“婶婶啊,你这话让我怎么接嘛。”
“怎么接?你不接他们俩这官司就行!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许帮宁静打官司!她不能离婚!”王秀芬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推到周宁海跟前,“婶婶有钱,你拿着……”
“不是,你给我钱干嘛?”
“你拿着这钱,找个好点的餐厅,茶楼也行,你叫上致远和宁静,给他们说和说和。”
“就算我真的要说和,也不能要你的钱啊。”
周宁静把钱递还给王秀芬,她犹豫了一下,收了起来:“那可说定了啊。你让他们别再闹分居了,致远啊,还是得搬回来住!”
“我试试……”
“什么试试啊,这事你一定要给我办成!”
王秀芬离开后,周宁海苦笑。还记得当年,周宁静执意要嫁给方致远,反对声音最大的就是王秀芬。私下里,她没少让周宁海给周宁静介绍对象。怎么到了现在,在方致远出轨的情况下,王秀芬非但不维护女儿,还帮他说话了呢?也许,是老一辈人根深蒂固的从一而终的观念在作祟?
周宁海回想自己离婚时,母亲也是跟婶婶一样,极力反对,甚至用不吃不喝来表示抗议。无论他怎么解释婚姻自由的概念不但是自由结合也是自由分开,母亲都不听。结果,因为母亲的干涉,又变成了两个家庭(他家和他前妻家)的抗衡。本来是两个人的事,弄得满城风雨。直到现在,母亲还总念叨,这婚离得委屈,周宁海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没争取到,算什么狗屁律师。
老一辈人嘛,在婚姻问题上,含含糊糊,怎么过都是一辈子,离婚的人,毕竟少。生于80年代初的周宁海,他们的想法自然不一样了。父辈的婚姻更像是资源整合,那个年代,单身汉是弱势群体。可离了婚的周宁海,怎么看都不属于这个群体啊。母亲不明白,总觉得儿子委屈、可怜,还觉得他离异后一直单身,就是被他前妻给害的。单身,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啊。
就像现在,堂妹周宁静的婚姻,该怎么走,是继续还是分开,这是需要她深思熟虑,不受旁人干扰,本着对她自己、对方致远、对孩子负责的态度,摒除情绪化的种种,冷静下来做理性分析的。除了分居,周宁海真的没有更好、更稳妥的建议了。
不管怎么样,叔叔过世,婶婶已是悲痛万分,堂妹要是在这个时候离了婚,对婶婶又是一个打击。权衡再三,周宁海还是把堂妹两口子叫到了一起。
选的是一家茶楼,雅致的大包厢内,方致远和周宁静分别坐在周宁海两侧,两口子刚好面对面。
“宁静、致远,今天我请你们两个过来,是受婶婶之托,给你们说和的……”周宁海一脸严肃,“你们俩分居也有段时间了,我呢,也想听听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妈?”周宁静诧异,“我不是跟她说了吗,这是我的事,该怎么办,我自己心里有数!”
“宁静,你心里真的有数吗?”周宁海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