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折断在地,满地的落叶铺在湿答答的油柏路上,就像一条绿色的绵缎,颓靡而绚烂。
昨晚的那场台风暴,来的如此猛烈,让人措手不及,雨后,一切都恢复平常,只是辛苦了那些环路工人,要重新收拾这一切。
就像她与郁靖南一般,狂风暴雨后便恢复平常,但总有一方在收拾,而她就是收拾凌乱情绪的那个人……
车子很快穿索街道,最后在目的地停了下来,白云吟付了钱,下了车子,拿着箱子往乔萸的家走去,她来前,已经打过电话给乔萸了,她要住新租的那间房子。而乔萸已经在家等待着她。
按了门铃后,乔萸打开门,望着门外的白云吟,皱着脸倚在门口,用深沉的目光打量她。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白云吟问道。
“你与郁靖南弄矛盾了?”乔萸直白的问。
白云吟扯了扯嘴角:“我与他从此以后没关系了。所以现在我是个自由身。”
乔萸直愣在一旁,片刻反应过来追问:“你什么意思?”
白云吟拍了拍她的脸:“你的智力最近急速下降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清楚意思。”
然后她附了个难堪的笑意,而乔萸从她的笑中闻出意思了,叹了一声:“原来你又被扫地出门了?”
她的话即时惹来白云吟一记眼光,乔萸即时用手捂上嘴巴,一脸知错的样子,接着附上很狗腿的笑:“瞧我这破嘴,是你甩掉他。”
白云吟拿着箱子走进客厅,然后萎靡的瘫坐在沙发上,一脸难过,乔萸见状,坐在她身旁正色诺诺的问道。
“你一脸难过,你们真的又分了?”
“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用假合同骗了我那么久。”白云吟说完朝乔萸身上靠去,抽泣起来。
乔萸更懵了,手脚无措的抱住哭泣的白云吟,然后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什么假合同?”
白云吟一直压在心底的悲伤,此刻在泪水的催化下,更是深深的引发出来,一切的过往都涌上心头,愤恨、不甘统统跑了出来,悲伤的哭泣着,如一只受伤的杜鹃鸟低鸣.....
一旁的乔萸,心里被哭声弄的难受,不断的拍着她的背,希望以此给她力量依靠。
待一切情绪随着泪水流逝,白云吟才渐渐平息心绪,从乔萸肩膀上抬首,乔萸拿了纸给她擦脸,擦干泪水后,白云吟的身体才卷缩在一起,下巴靠在弯曲起来的膝盖上,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幽幽道叙。
“那份关于孤儿院的协议,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就是一份假合同,两年后那块土地依旧是他的,而我就白白奉献了自已,什么也得不到。”
乔萸听完,脑顶也冒火,该死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糊弄人呢?但是转想,这种用身体换合约的事,虽然法律上不保护,但是只要两人都在合约上签过字,合约就生效,要告他的话是可以告倒他的。
“云吟,那份合同你们不都签字了是吗?”乔萸急问。
白云吟红着眼睛望了一眼乔萸,似乎有点奇怪她的问题,但还是问道:“对呀,不然怎么算合约。”
“如果他不按合约做,你可以告他的,虽然内容有点那个,但是这合约也算是生效了,起诉绝对可以当证据的。”
白云吟一怔,细细一想,好像这话说的很在理,为什么当时她没想到这层呢?
当时她只是想着这样的合约其实就是一份见不得光的合约,别说拿出去起诉,就算是被人知道也会被人口水喷死,再想到郁靖南说的那番话,她彻底就乱了心绪,一时间没想到那么深,现在想来,她又错失了为自已争取利益的机会。
可见,人果然在愤怒时会失去明确的决择。冲动就是毁掉一切的罪魁祸首。
白云吟蹙眉的望着乔萸:“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乔萸深剜了她一眼:“那现在想到了,你可以打电话回去给郁靖南,让他兑现协议承诺,不然就告他。”
乔萸说的那样强势,可是白云吟此时却懊恼想抽自已一巴,当初她怎么就把那份协议给撕了呢?她怎么就不会先收起那份协议呢?
白云吟的沉默让乔萸追问:“怎么了?”
白云吟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然后顶着被乔萸臭骂的危险道:“我把那份协议给撕了。”
“什么?你……你真是猪呀!”乔萸找不出词语怒骂。
“我当时被气疯了,又担心落在那个男的手里,以后拿着这份合同再来逼我,所以我就把它碎尸万段了。”白云吟扁着嘴,怯懦懦的望着乔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