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老年旅行团味道的华夏书法队纷纷开始整理起自己的精神面貌起来。几个老书法家打理了一下衣装,将旅行箱交到后边的助理手中,站在最前边,朝那欢迎方阵走去。
鼓乐队奏起了《君之代》,一种赶赴葬礼的哀乐声,让原本笑容满面的老书法家们笑容挂不住了。这首《君之代》的曲调,就是挽歌哀乐。
当钟岳一行人走到方阵前的时候,乐声正好停止,显然是掐好了时间奏乐的,这点小细节,让钟岳不禁心头一凛,这么热烈和隆重?又不是会见领导人……
“孔……空尼奇瓦(你好)。哇达西哇……额……那个奎正东……思密达。”
“???”
一旁的谭咏芝掩嘴轻笑着,这日语、中文还夹杂着韩语,看来奎会长为了和国际接轨,没少恶补外语知识啊。
钟岳也是听得一脸茫然。看着对方那脸上强忍着的无语,钟岳便知道奎正东出洋相了,可能是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太紧张了,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欢迎仪式。
奎正东虽然是文人,但是架不住语言不通啊,臊了个大红脸,很尴尬地朝精通日语的翻译招了招手,示意赶紧过来。
“您好,奎会长,欢迎您率团赴日,我代表大会主办方致以热烈的欢迎。”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身穿校服的小学生们便过来献花。
听到这么地道的中文,一旁的赵礼秋一个吞咽,不小心将口香糖咽到了肚子里,“这哥们……中文真溜啊。”
奎正东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您的中文……大大的好!”
奎正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显得很low地夸赞道。
“过奖,我们上车吧。社长已经在市内设好宴席,准备招待诸位了。”一直将中文的这位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有一种金城武的气质。
奎正东问道:“还未请教,您贵姓?”
“哦,抱歉。我叫江口重池。”
“江口先生,真的太感谢您的热情接风。”奎正东双手紧握着这位年轻日本籍书法家的手,他这是真的感谢。在华夏,书法完全处于各玩各的,哪有这么被人当领导人似的尊重过。
钟岳手里拿着一束菊花,看样子应该是温室培育的,喃喃道:“这大和民族还真是……爱好特殊。哀乐配菊,真……好。”
他路过那横幅的时候,可以驻足留意了一下。
不同于华夏传统的行草,这上面的几个大字,歪歪扭扭,细看还有不少星点墨迹,这个在华夏书法里是不可能存在的。无论是狂草还是行草,那都不会因为提笔过快,留下这养刻意甩上去的墨星子。
然而这横幅确实气势喷薄,让人感觉到有种奔腾的大海之意,热浪滚滚而来。
钟岳玩味地看着,喃喃自语道:“有点意思。”
已经站在大巴车门口的江口重池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回身问道:“对了,不知道钟岳不器阁下是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