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柱一双阴恨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白芷:“死丫头,真是阴魂不散,竟然从西北追到了京都,你胆子倒是不小。”
白芷将手里的药包扔下,伸手去摸袖袋,袖袋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出门时刚换了衣裳,针包还留在换下的衣裳里。
“你错了,我并不是追着你们来的,我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你们也在。”
白大柱挥手:“我不管这些,这京都你若不来,便不会有今日之事,可你既然来了,就怨不得我手下无情。”
白大柱朝白芷身后的白大宝使了个眼色。
白大宝不知从哪里摸出根木棍来,照着白芷的后脑勺就是一棒子,许是头一回这么打人,下手轻了些。
白芷并没有完全的昏过去,只是脑袋晕晕呼呼的,一时没了力气。
她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了马车,马车一路颠着,反而将她越颠越清醒,可惜嘴里塞了布团,她根本发不出求救的声音,双手双脚也被绑住,想跳车都做不到。
想到以前在网络上见过解绳脱身的教学视频,她努力的回忆着视频里的内容,一遍遍的尝试,果然寻到了些许门道,在马车停下时,她已经解开了大半,只要再使些力,便能彻底的挣脱开。
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她闭上眼睛装晕,白大柱抓住她的双脚,粗鲁的将她拖了出来。
白大宝的脸色很白,额头不断冒着冷汗,见父亲将白芷拖了出来,他忙问:“爹,杀人是犯法了,若让官府的人抓到了,咱们可就死定了、”
白大柱看了看四周左右,天色已经暗下,且这里荒无人烟,将这死丫头扔进去,让她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谁能知道这人是他们杀的?
“谁说咱们杀人了?我们今日一直在城里,就没出来过,明白吗?”
白大宝点头,牙齿打着颤。
白芷偷偷睁开了一条细缝,瞧见路边就是一个水塘,水塘四周满是干黄的草杂和野树,她赶忙用力去挣脱缚手的绳子。
白大柱见她醒了,二话不说,直接将她丢进了水里。
她沉了下去,双脚被缚着,双手还没挣脱,冰凉的水灌入她的眼耳口鼻,那种滋味,实在是难受的很。
幸好落水后不久她就挣脱了手上的绳子,趁着还能憋住气,赶紧解开了绑脚的绳子。
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般庆幸自己会游泳,若不是当年林阳竭力怂恿,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学游泳。
此时白大柱和白大宝一定还在岸上等着,她不能这时候冒头。
憋着最后一口气,她在水底潜行,游到一片野荷中,悄悄吸了口气又潜了下去。
白大柱和白大宝虽然听见野荷这头有动静,却没见到人浮上来,还道是水里鱼游的动静,便也没多想,又等了一会,见一直没再浮上来,也没有了水花,便转身驾车离开。
白芷从冰冷的水塘里浮起,看着那辆在昏暗的夜色中远去的马车,咬着冷的打颤的牙齿道:“此仇不报,我不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