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千金与晋王有婚约之事,先前知道的人少,自打裴青寒将白珍珠接到京都来后,他便刻意在外头散播这事,如今的京都城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萧王又上裴家提亲,裴青寒心里自然是答应的,可这事他却做不了主。
毕竟裴家千金与晋王的婚事,先前是皇上和东方穆定下的,他没有说话的权利。
于是,裴青寒便和萧王一道进了宫。
皇上面色淡淡的看着二人,云淡风轻道:“这是裴家的家务事,朕不便多说什么,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看着裴青寒和楚枫面上露出的笑容,皇上又道:“不过,朕可要提醒你们一句,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考虑到后果,世事有因就有果,莫要到时再怨天尤人。”
楚枫有些纳闷,父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似乎隐有深意,可又不明说,弄得他一头雾水。
裴青寒朝皇上道:“皇上,微臣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自那日小女与萧王殿下在庆安宫见过后,小女便对萧王殿下生出倾慕之心,成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甚至扬言非萧王殿下不嫁,臣实在惶恐。”
他作出一脸惋惜之色,又道:“晋王那边,还请皇上代为劝说,若要怪责微臣,微臣亦无话可说,任听责罚。”
皇上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分毫,依然淡声道:“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做你们自己想做的事,后面无论会发生什么,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话就说到这,你们退下吧。”言罢,他不再看他们一眼,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事情的顺利出乎裴青寒和楚枫的意料,他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说词,竟都没派上用场,皇上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裴家千金要嫁给谁。
这太可疑了。
出了宫,楚枫与裴青寒同乘一辆马车,楚枫朝裴青寒问:“父皇的态度,是否有些可疑?”
裴青寒道:“确实可疑,许是因东方穆的关系,不愿多说什么。”
楚枫点头:“眼下就看东方穆的态度了。”
裴青寒道:“东方穆这人性格古怪,晋王又是他的徒弟,他偏袒晋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有什么难听话说出口,殿下还要忍上一忍。”
楚枫道:“我明白,东方穆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嘴上不饶人,他对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最是宽容,裴小姐是他唯一的外孙女,就和他的心头肉一样,只要裴小姐心意坚定,我想他不会多说什么。”
裴青寒笑应,心里很是忐忑,东方穆的态度让人捉摸不定,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二人的马车停在了东方别苑外,守门的小厮和往常一样将他们拦下,让他们在门口候着。
一个堂堂亲王,一个昌元侯,就这么尴尬的站在东方别苑外,吹着冷风,受着冷落。
斜对着东方别苑的一条小巷子口,一颗脑袋鬼鬼祟祟的往外伸了伸,又急忙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