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帕子看,一块洗的发黄的素色帕子,除了帕子的角上绣了个芷字,再没有任何的花纹存在。
见白芷正埋头吃饭,他干脆将帕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本以为这个动作做的很自然,很天衣无缝,却没发觉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他。
吃罢饭,白芷起身告辞,嘱咐他内服药和外敷药都不能停,要继续用着,五天后她再来给他复诊拆线。
孟楠亲自送他们出去,直到看着马车彻底的消失无踪,这才和金小安返身往里走。
他伸手去摸怀里的帕子,这一摸,竟什么也没摸着,他停下脚步,再次将手往怀里左右横竖的摸着。
“公子,你怎么了?痒吗?需要我帮你吗?”金小安凑上前,见他家公子正皱着眉头在怀里使劲抓,每抓一下,眉头便皱的更深。
“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放在这里的?”他突然停住了手,刚刚出门时,胡风撞了他一下,手似乎还碰到了他的胸口,难道是他?
“什么东西不见了?”金小安问。
孟楠一脸气闷,“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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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到村里,刚到村口便遇上赶着牛车外出的老李头,老李头朝胡风喊道:“胡风,你快些回去吧,不少人堵在你家里闹事呢。”
胡风眉头微皱,面色陡然沉下,二话不说,扬手便朝马股上抽了一鞭,马儿狂奔而去,很快便到了胡家门外。
院里确实围着不少人,胡长林和赵兰被这些人围着,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知在说什么,胡长林和赵兰冷着脸不说话,那些人便不断的指指点点,声音也越来越大。
“真没想到,向来老实本分的胡长林,竟然也发起了灾患财,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就是,都这个时候了,你们怎能做低价囤粮,高价卖出的买卖呢?这不是吭人吗?”
“都是苦命人,你们何必做这种缺德事,大家伙也不要求你们将米粮白送给我们,只按当初的市价卖给我们,连这也不肯,你们的心可真黑,难不成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因为买不起高价米而活活饿死吗?”
“都是一个村的人,何必做得这么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凡事总要留一线,他日也好相见嘛!”
胡长林怒道:“许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我胡长林做事顶天立地,还怕你的威胁吗?”
许老三冷哼:“谁不知道你们胡家现在和赵兰母女胡搞在一起,还搭上了县里的通判大人,说话硬气了,狂了?有了后台,自然不必怕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了。”
赵兰气得直发抖:“你胡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许老四跟在三哥后头接话:“我们胡说?你们这点子破事,村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吃住都在一起,一个老寡妇,一个老鳏夫,一个小光棍,一个小娘子,你们在一起也不稀奇,何必遮遮掩掩的,让人听了笑话。”
“谁家的破事也没你们家破!”白芷清亮的声音突然在许老三和许老四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