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白沙暗示什么。
白沙当然见过齐昂洋,也知道眼前的齐昂洋是何许人也,关允不介绍,他只能假装不知。关允一提齐昂洋大名,他立刻站了起来,满面春风:“原来是齐总,久仰,久仰。”
关允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相信白书记也知道昂洋的身份,是省委齐全齐副书记的公子。”
“知道,知道。”白沙笑逐颜开,关允介绍齐昂洋,如果只提燕山集团总经理的身份,是公事公办地介绍。但提到了燕省第一公子的身份,并抬出了齐全,意义就大不相同了,他岂能不明白关允有意推动他和齐昂洋的私交。
如此一想,白沙就知道,今天的会面,必须要端正态度,不能有所隐瞒,也不能故弄玄虚了。否则,他有可能在齐昂洋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白书记,我经常听关弟提到你,说你对他很照顾。来,我敬你一杯。年轻人初进官场,需要引路人,在最关键的几步上,有人稍微照应一两次,也许就会感激一辈子。”齐昂洋很会说话,含蓄一点,是为了让白沙掂量轻重。
照应一两次会感激一辈子,阻挠一两次,自然就是记恨一辈子了。以关允现在的年轻有为,再加上他有望成为金家的乘龙快婿,谁都清楚关允日后必定前途远大。况且关允还有一个燕省第一公子的至交,白沙的笑容又多了三分亲切四分热烈:“不敢当,不敢当,我敬齐总。”
“还是我和昂洋一起敬白书记吧。”关允站了起来,郑重举杯,“确实白书记对我很是照顾,别的不说,就是市委有关于我的一首诗:薄幸关郎风流心,夏女走后登金门。不见枝头春情落,只有孔县哭温琳——白书记就处理得很妥当,没有听信流言,让我迈过了人生的第一个关卡。这件事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谢谢白书记!”
关允一脸笑意,似乎确实是在郑重其事地感谢白沙,白沙听了,脸上笑容不减,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跳动了几下。薄幸关郎一诗对关允的杀伤力不大,风流白郎的诗对他的杀伤力却是天大。关允明是感谢他,其实是提醒他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他的把柄还落在关允手中。
关允的微笑很阳光,眼神很真诚,却让白沙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让他清楚地认识到,和关允打交道,必须明确立场,不能再心存任何左右逢源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关秘书客气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照应你,是你自身过硬,哈哈。”白沙和关允、齐昂洋碰了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不再打埋伏,直截了当地说道:“花酒翔事件和照片事件,根据我亲自到孔县的调查取证,经查,是一起严重的人为栽赃事件。陈宇翔同志作风正派,感情专一,和鲁洋洋、冷舒两位女同志,没有任何瓜葛……”
白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一出口,关允险些失笑出声。不愧为老纪委了,白沙的表情之严肃,语气之严厉,就如在召开纪委常委会议一样。不过他还是忍住没笑,白沙的态度说明白沙的立场终于不再摇摆不定。
而且让关允吃惊的是,冷枫到底施展了怎样的手段,让陈宇翔不但逃过一难,而且还坐地翻身?不但照片事件从容过关,就连花酒翔事件,也成了人为栽赃,高明,实在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