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另一个守在床边,神色忧疑不已。
在她看来,夏存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像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他可以一边看着动物世界,一边安心的吃饭,甚至能捧着鲜血淋淋的解剖书跟你谈笑风生。
这样洒脱的一个人,她不太相信他会聚会喝到烂醉,更不相信他会一个人喝酒喝到酒精过敏。
他是遇到事情了。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乔诗瑾昏昏欲睡,最后一个输液包还剩一半的时候,夏存才有了要苏醒的迹象,刚要抬手,耳边响起一道轻柔,“你别乱动,手上还有针,你想拿什么就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拿。”
夏存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又无力地垂下手臂,“是你……帮了我?”
脑袋比较清醒,显然是喝过了解酒汤,还有手臂上的针,他不太相信自己在晕倒之前还有理智给自己叫医生,唯一的可能就是身旁的乔诗瑾。
“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刚好没事,就过来看看。”乔诗瑾解释。
“因为这样的事麻烦你,真觉得不值。”夏存莞尔,清醒的差不多,撑着身体依靠在枕头上。
“不麻烦,我们是朋友,我很庆幸,是你打电话给我,而不是别人打电话告诉我,你出事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安慰人?”夏存挑眉。
果然是个不错的女子,怪不得能跟夏灵生做朋友,怪不得夏灵生说自己能追到她也是种本事,只可惜,自己先遇到的人不是她。
“你是第一个。”她补充,“我会安慰的人很少,也很少有人需要我安慰。”
“没想到你还会讲冷笑话。”夏存对乔诗瑾越来越有好感,是一种朋友之间的珍惜,“能别那么急着走吗?留下来陪我聊一会,一会就好。”
太需要一个人倾诉衷肠,他觉得,乔诗瑾就是一个合适的人。
“输液还没结束,你身边确实需要有个人。”言下之意,她会留下来。
“今天,是她的婚礼……”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乔诗瑾一怔,但是,她却听懂了,“你的女朋友?”
“前女友。”夏存苦笑着,“我们是大学同学,相识七年,相恋五年,我们约定要一直走下去的,她说我们会是彼此婚礼的主角,就算不在一起,我也不想食言,所以,这场婚礼我去了,他们看起来很恩爱,比我们当初还要甜蜜,我祝福她,我说祝她幸福。”
心爱的人要结婚,新郎却不是自己,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婚礼上,他们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像是刀子一样,直捅进我的心脏,是她亲手送进来的,扎得我的心血淋淋的,不过,我不怪她,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到最后给她幸福的人不是我?她想要的我也能给……”
“我就坐在台下,跟她相距不过十几米,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酒,我怕我控制不住,会毁了她的婚礼,会不顾一切的带她离开。”
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乔诗瑾仿佛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吗?”
“因为她觉得我就是个普通的医生,她以为她想要的我给不了。”两行清泪从这个男人的脸上划过,滚烫的温度灼人脸庞,“我从没想过隐瞒,我也从没有骗过她,只是她从没问过我是谁,然后,等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她认识了一个明码标价的富二代,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