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内的小校场等着自己呢。
卓飞好不惭愧,暗骂马大公爷也不知道派个人来叫醒自己,这不是存心逼着自己尴尬么!
“卓大人来了,卓大人来喽!”
卓飞还没靠近小校场,便看见义兵副将秦天雷爬在路口的一棵歪脖树上扯起他那破落的嗓子,而片刻后,前方小校场方向便响起了一阵如同海啸般的欢呼声。
卓飞一边担心着秦天雷那狗熊一样的身体会把那棵倒霉的小树压断,一边又禁不住地有些纠结,搞不清这些军将到底是因为见到自己而感到兴奋,还是因为总算等到了自己而雀跃欢呼,这二者的结果虽是一样,但前者是源于爱戴,而后者却是源于不耐,实在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啊!唔,算了,或许二者皆有才是人之常情吧。
卓飞冲着树上的秦天雷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下来,而秦天雷也很听话,出溜一下,就下了树,颠颠儿地跑到卓飞的面前,躬身行礼,又顺势引路。
“小秦啊!看你这夯货笨手笨脚的,没想到还挺能爬的嘛!”王挫边走边笑着打趣到。
秦天雷对卓飞甚是贴服,可却跟王挫是对儿欢喜冤家,闻言后登时感到不爽,言道:“那是自然,本将军不但能上树摘桃,还能下水捉鳖,不过很可惜,我看你这两样儿是都做不好的了。”
“放屁,为何你能做得,老子我就做不得?”王挫虽然知道秦天雷定没好话,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反问了一句。
秦天雷咧着嘴阴阴一笑,言道:“摘桃时要在枝杈间不住腾挪,所以这身材一定要高,手臂一定要长,否则光看见桃子而够不到,那岂不是煎熬么!至于下水捉鳖嘛,那鳖都在水底......嘿,那些身形太过肿胀中空的,怕是沉不下去啊!”
噗哧!
秦天雷的话,令众人忍俊不住,卓飞也笑出声来,实在没想到像秦天雷这种高大粗实的汉子,还能说出这么阴损的言词来。
王挫虽然时不时的会冒一下傻气,但毕竟还没傻透,他看见师傅和师兄弟们都在哄笑,又稍微琢磨了一下秦天雷的语意,登时醒悟过来。靠,秦天雷这厮分明是借着摘桃来骂自己身材矮小,借着捉鳖来骂自己腰粗肚圆啊!
“哇呀呀,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姓秦的,你小子当真不是个玩意儿,老子今天要跟你拼命,来,先接老子两斧再说!”恼羞成怒的王挫掂着两把大斧头就要和秦天雷拼命。
秦天雷见状,也哇呀呀大叫道:“你这货才不是个玩意儿,专挑老子没拿兵器的时候开打,我说你还要脸不要!”
“你那两把的大锤呢?”
“交了啊!咱们这些外将入公爷府都不能带兵器,谁像你那么......哼!”
“呃......也罢,暂且留着你的狗头,等下受完赏出府后再和你决一死战!”
“就这么定了,只要老子双锤在手,管保能把你的脑袋砸进脖子里去!唔,对了,我说你这货到底有脖子么!”
“哇呀呀!真是欺人太甚,老子不受赏了,老子现在就要和你决一死战!”
“叫,叫个屁,你不受赏,老子还要受赏呢!这可是光宗耀祖,全族享荣的大事儿,你这货就算是想寻死,那也得先等会儿!”
“呼呼,师傅,这厮太可憎了,说什么全族享荣,我看他定是在讥笑咱们都是孤儿啊!”
“喂喂喂,老子可没这个意思,你千万莫要胡扯啊!”
“师傅,这货心地不良,他一定有......”
“闭嘴!你们两个都给老子闭嘴!否则......否则老子就让人把你俩面对面、嘴对嘴地捆在一起,让你俩骂个够!”
“嘶,好狠!”
“可不是么......”
说话之间,卓飞一行人便步入了小校场,而梅州众将见了卓飞,纷纷拜倒,虔诚地叩迎卓大人,并无半点儿久候不耐之色。
卓飞很满意,边走边热情的招呼众将起身,而当他穿过众将,靠近点将台时,看见上面除了马大公爷和一干使司官员以外,果然还有个手执拂尘的公公,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马大公爷升任正使时负责传旨的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