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想归想,可方兴还没蠢到真的去反驳卓飞,只见他反倒是捻须欣慰一笑,言道:“卓知州少年英才,更有赤子之心,纯真质朴,天性忠义,于此国家危亡之际,犹显珍贵也。”
唉,你说哥是个少年英才那也罢了,赤子之心也勉强,可什么纯真质朴,天性忠义,哇靠,你确定你夸得人真的是我么?我说你这该不会是在用反语骂人吧!
“既然二位前辈皆如此欣赏小子,那小子也不能让二位前辈太过失望了,也罢,不如小子和二位前辈先谈公事之后再叙私谊可好?”
“好!痛快!卓知州尽管明言便是。”赵溍一拍大腿应到。
卓飞点了点头,收敛笑容,沉声言道:“二位经略大人,鞑虏势强,今已成三路大军并进之势。福建陷落,逼得官家与朝堂诸公不得不泛舟入海,狼狈南迁,只剩下文帅还在苦苦支撑,但想必也难以持久也。至于广西战事亦是不顺,马暨已失静江身死,广西防御全线崩塌在即,而今放眼天下,唯有我广南二路尚有一拼之力尔。
此次下官擅离辖境,私自前来广州,实是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其目的主要是为了代广东经略司正使马俭与二位经略大人达成攻防联动协议,以便来日能众志成城以共抗南下之虏也,此乃关乎生死存亡之事,还望二位大人能鼎力相助也!”
探讨联合抗虏事宜,这本就是卓飞出访广州所打得旗号,赵溍和方兴对此毫不意外,相视一笑之后,赵溍便正色言道:“卓知州所言正是,如今战事危急,吾等正该齐心合力,共卫家国,却不知马经略有何见教?”
“不瞒二位大人说,下官来此,是有三件事要办,其一便是为了完璧归赵,二来是为了达成联防协议,三来则是送上一份大礼,至于第四嘛,那就要看看二位经略大人愿不愿意帮一点儿小忙了。”卓飞摇着折扇,笑眯眯地说道。
果然还是有求于我。
赵溍眉头一挑,不动声色地问道:“还请卓知州细述一二。”
卓飞点了点头,正色道:“二位经略大人,这福建、江西一溃,则我广东、广中的压力必会大增,我广东经略司护卫循、梅二州安全,已是疲累至极。而韶州、南雄、梅关,此为岭南之正门,上次虽让吕师夔奇袭得手,然若能小心提防的话,那以梅关之险,当可据胡虏于岭北矣!再者,韶州、南雄本是坚城,若无内贼,则轻易难下也。而今,此二城当已重新修缮完毕,民心也渐趋于安定,当可完璧归赵矣。”
卓飞说了半天,其实这番话的中心思想就是说鞑虏眼看着就要大举来攻了,那光靠我们广东经略司是守不住那么多地方的,所以我们打算把韶州、南雄、梅关都还给你们广中,让你们自己去守好了。
卓飞的话很是直白,也很是坦诚,坦诚到在官场厮混了一世,早已习惯将一句简单的话都要拐上三四个弯儿来说的两位经略使大人好生地不习惯,皆暗想到:人人都说这位少年知州,能言善辩,智计无双,精明到了极点,可是......可是这完璧归赵,本该是天大的人情,可他这话怎么听着一点都不像是来卖人情的,反倒像是来卸包袱的呢?
赵溍望了同样苦思不解的方兴一眼,迟疑着说道:“此一关二城本就是我广中辖境,一时调动失策,不想便为鞑虏所趁,要不是马经略和卓知州见机相救,那恐怕就要祸事了。
嗯,广东经略司草创,守土之责已是颇重,今日欲将这一关二城完璧归赵,那我广中经略司自是责无旁贷也,卓知州回去之后,请代吾多谢马俭马经略才是。”
或许是受卓飞感染的缘故,赵溍的这几句话也算是前所未有的坦诚了,而他这番表态也令卓飞重新审视起了他,觉得这老东西倒也不算太虚伪。
卓飞点点头,言道:“既然这条说妥了,那就请赵经略尽快委任可靠之人领军前去接管韶州一线好了。”
居然这么简单?
方兴见卓飞三言两语就归还了韶州城,就像是归还了一块儿豆腐那般的简单,完全没有趁机要挟点儿什么好处的意思,这份洒脱从容,就像......就像......就像是有点傻似的......咳咳,这里面该不是藏着什么大阴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