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子里,吹着发苦的白烟子道:“彩礼是小,人家可说了,嫁过来两年之内要看见咱修的小洋楼,不然不给生孩子,还说最好能有辆轿车,这不是还没嫁过来吗,就吆五喝六的了,要是嫁过来的话,我跟你婶子这日可咋过啊?”
还能咋过?彩礼都给了,以后啊估计也就是这个女人当家了。王大根扭头朝赵昆叔家破旧的瓦房看过去,灯笼挂了,对联也贴了,就是看不出一点过节的味道。别人家里都是那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天一大早的四处炊烟升起,肉香飘散,唯独这赵家,连点火星子都没看到。赵昆一大早就来赶制酒坛子了,生怕动作慢了些,今天就结不了钱了。
“赵山河人呢?”王大根随口问了一句。
“他?嘿……”一提到自家儿子,赵昆气不打一处来地叫道:“这小畜牲一回来,就跟许顺几个王八羔子混一起打麻将,就在刘全福他们家的农家乐里,这会儿刚才到家没多久,刚睡下。大根你说说,许顺那几个家伙给你干活,一天到晚也能挣个一两百块,我家那小畜牲能干什么,打了一年的工回来,就那仨瓜俩枣的这两天都输给许顺那帮家伙了,真是气死老子了!”
看了看时间,王大根觉着里面也该差不多了,走进窑洞子里打开盖子,用铲子把铁板端了出来,那原本上面的几个面团子如今已经烤成了外表香脆金黄的面包,王大根运气元气也不怕烫,将几个烤熟的小麦面包放进篮子里,就往外走。
“叔,我一会儿让酒厂那边先给你支半年的工钱,你儿子该训得训,都特么要成家的人了,正事儿不干,想做什么啊?他要是肯吃苦,这村里难不成还没他一碗饭吃?叔你今天就歇着吧,酒厂不差这几百个坛子,今天要煮肉祭祖,得早点去准备。行了,我先回了,有事儿过来找我就行!”
王大根说完就走,赵昆在后边激动得老眼通红,心想,都特么是养儿子,怎么王家出来的两小子都这么出息,自己才养了一个,还特娘的是个孽障,真是不想活了,抹了一把老泪,赶紧回屋去准备过年的东西去了。
做餐饮就是有一点好,那就是东西齐全,想要什么都有。王大根去了后厨拿了奶酪,然后直接回了屋子里,准备了一会儿,就叫黎娇起床了,顺带把杨雨果也给弄了起来。
两个女人从楼上睡眼惺忪的下来时,看见一桌子的吃的,当时就有了精神。
特别是杨雨果,看到王大根那乡土风味的烤面包时,立刻冲到了桌子边,一摸表皮,还滚烫着,拿着刀叉切下来一块,散落了一盘子的面包渣,叉着那块金黄的面包沾了沾奶酪,一口包进嘴里,舌头伸出来把嘴角的白液给舔了进去,大口地嚼了起来,那种焦脆的味道立刻勾起了杨雨果的回忆,看着王大根的眼神变得无比的火辣,恨不得一口就把王大根也给吃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有意无意的醉话,没想到王大根还当了真,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这面包的做法呢?
不知不觉间,杨雨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作者题外话】: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