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老老实实的点头,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不管她怎么自认聪明,有容氏在这里,她的那点聪明只能算作是小聪明,一不小心就会被那点小聪明给误了。
李乾摸着胡须想了想,就在任瑶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将信放下道:“容氏,我想了一上午,那只驯养了许久的野雁也杀了清蒸吧。”
任瑶期:“……”
容氏好脾气地回道:“今日已经有了一道当归鸡汤,野雁还是先让倚红养着吧。”
野雁和家鸡……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李乾想了想,四平八稳的点头道:“嗯,都是禽类,那就暂且作罢了。”
任瑶期不由得绝倒。
“你们聊着,我去院子里随便走走,刚用了不少点心,消消食。”李乾拍了拍衣摆,起身道。
容氏和任瑶期忙起身,目送他出门。
等李乾走了之后,任瑶期和容氏复又坐下了,容氏才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按常理,任瑶期应该脸红不好意思,然后说自己什么也不想知道撇干净关系的,不过任瑶期却是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外祖母,我想问献王府和萧二公子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协议,当然如果实在不方便说的话您也可以当我没有问过。”
容氏不由得看了任瑶期一眼,然后笑了笑:“既然他一个外人都能信任你,我们生为至亲的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之前说萧靖西是在晋州失踪的?晋州所在的河中一带是过去宛贵妃留给我们最后的退路。”
“过去?”任瑶期皱眉。
什么时候的过去?现在已经不是退路了么?
容氏叹了一口气:“是啊,宛贵妃留给我们最后的退路并不是燕北,而在河中,她交代我们等燕北和朝廷真正翻了脸,双方打起来无暇他顾的时候我们就能回去河中府,你外祖父手中还有一道先皇诏书,是册封他为河中王的诏书,诏书上的时间在之前的废王诏书之后。”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任瑶期惊讶道。
她之前也一直有些奇怪,宛贵妃与颜太后几十年的争斗过程中两人也算是旗鼓相当,甚至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宛贵妃还处于上风,为何到最后宛贵妃会兵败如山倒一般,势力全数瓦解不说,之后还非但保不住儿子,连自己的性命给丢了。
现在看来,当初宛贵妃一方的形势并非是她想的那样劣势,她经营过的河中一代的势力也并未像外界所以为的那样树倒猢狲散。
献王被她弄来了燕北王眼皮子底下,这样献王的性命受到了燕北王府的庇护,而河中势力也得以逃脱朝廷的视线,继续在暗中发展稳固。
这个时候她不得不佩服宛贵妃,谋略手段揣摩人心,她都做得无不完美,连自己死后的事情都算计得这么远。
容氏又是一叹:“原本是这样没错,可是没有想到渔翁还没有得利,鹬蚌中的一位就主动找上们来了。”
任瑶期立即想到了萧靖西上一次的来访:“你是说,萧二公子?”
容氏点了点头,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任瑶期却是在想,上一世在她离世之前燕北和朝廷之间的矛盾已经明朗化了,南北形势也空前紧张了起来,不过她始终还是没有活到看见献王拿着先皇诏书去河中为王的那一日,可能是时机未到,也可能也是因为萧二公子的介入以致当中出了什么变故。
“他知道了宛贵妃在河中给你们留下的退路,所以用这一点来威胁你们为他所用?”任瑶期也不想将萧靖西往坏处想,可是当牵扯到朝争政斗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用好坏来衡量一个人了,每个人能坚持和依仗的就只有立场而已。
容氏摇头道:“不,他只是提出了互利互惠而已。”
见任瑶期看着她,容氏笑了笑,伸手帮任瑶期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就是结盟,献王府与燕北王府结盟。我们在他有所需要的时候借出河中的势力,而他则保证我们在燕北的安危,等到我们回河中的那一日燕北王府不做阻扰并承认先皇的封王诏书。”
原来如此!
任瑶期想着,自己之前猜测萧靖西与献王府之间有协议并没有猜错,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盘棋会这么大。
容氏见任瑶期低头不语,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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