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反正她上一世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任益均的婚礼是在第二日申时才进行的,因为这一场婚事的特殊性任瑶期身为未嫁之女只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听到外头传进来的吹吹打打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却只是让人感觉到萧索和凄凉之意。任家上下也没有谁表现出喜气洋洋的模样,就连今日娶媳妇的大太太也是一脸疲惫,毫无笑颜。任老太爷和任老太太更是连面都没有露。
这一场清冷沉默的婚礼进行到夜里终于结束了。
任瑶期一直让人留意着任益均的病情,大太太将能请到的大夫都请了来,都说是三少爷是多年郁积于心,加上一场风寒将原本压制在身体内的问题都引了出来,而米水不进甚至喂药也是喂多少吐多少,有大夫犹豫着告诉大太太,这是因为三少爷自己不想活了,气得大太太当场发了火将大夫给赶了出去。
任瑶期也不相信任益均不想活了,明明是那么骄傲那么肆无忌惮的性子,在她最无望的时候告诉她要反抗的人,一个敢砸了祖宗祠堂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消极的心思?
可是任瑶期又不由得问自己,除了当初那个敢于带着自己砸祖宗祠堂的三哥,她又有多了解任益均?
心有抱负,又因为身体的远远壮志难酬。厌恶从别人眼中看到同情和轻视,所以他除了把他当成正常人的三叔任时敏之外,对待别人都是恶声恶气,难以相处。
想起那日送任三老爷回来的路上,任益均兴奋中又隐隐含着一丝落寞的眼神,任瑶期心里也有些茫然。
不过,任瑶期想,她总还是要试一试的。她决定明日派人去一趟云阳城请求燕北王妃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给任益均瞧瞧,燕北王府有几个大夫医术都很高明,不仅仅是在燕北,在整个大周朝都极有名气。
可是到了第二日一早,任瑶期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去燕北王府就有人来禀报说三少爷今日早上能喝进去药了。
这个消息让任瑶期喜出望外。
不仅仅是任瑶期喜出望外,觉得儿子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的大太太更是喜极而泣,一大早就去了任益均的院子,亲眼盯着他喝了一碗药又吃了一碗清粥,对着西天拜了又拜。
任瑶期也去探望任益均。
只是一走进任益均的院子就瞧见正房的廊下跪着一个人,她走近了一看却是个十五六岁的陌生姑娘。
那姑娘肤色微深,脸上还长了几粒雀斑,五官却是长得很秀气,鼻子小巧挺翘尤其好看,她身上还穿了一身大红,只是胸口以下到裙面被泼了什么上去,湿了一团,黑乎乎的,身上还有一股子药味。
见任瑶期打量她,那姑娘也转过头看看向任瑶期和任瑶华,眼睛不大却很是清澈有神,她咧嘴朝着任瑶期和任瑶华笑了笑又继续将头低下去跪好了。
“这是……”任瑶华有些疑惑地皱眉。
门口一个机灵的丫鬟立即小声道:“三小姐,五小姐,这是新进门的三少奶奶。”
“三嫂?”任瑶华瞪大了眼睛,又看向那跪着的姑娘。
“哎……”那姑娘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旁边的两个丫鬟忍不住噗哧一笑。
任瑶华:“……”
任瑶期问道:“三嫂怎么会跪在这里?”
齐月桂腼腆地笑了笑:“我做错事了,在罚跪呢。”说完这一句就不肯多言了。
任益均的丫鬟与任瑶期比较熟,知道她与三少爷关系很好便小声道:“是大太太让三少奶奶跪着的。”
任瑶期有些好奇这位新进门的三嫂是怎么在进门第一日就把婆婆给得罪了,尤其还是在她一嫁进来任益均的病情就有了好转的情况下。
大太太并不是一个会胡乱发脾气的人,即便是一直没有生育的大少奶奶,太太也极少当着外人的面让她没脸,对大少奶奶向来是和颜悦色的。
不过任瑶期不好在这里多问,便朝齐月桂点了点头,与任瑶华一起走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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