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一战。
明天那条狼崽就留不住了,骗得过巧巧也骗不过海亮叔的那双眼睛。
狼崽一旦送走,他将再也无法消灭那两只狼,也无法为死去的六只大羊报仇。
如意豁出去了,成败在此一举。
他的双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热血狂涌。
等啊等,熬啊熬,终于,他瞅到了那条野狼的身影。
野狼来的时间是子夜时分,从如意的眼前一闪而过。
如意立刻全神贯注起来,枪管瞬间冲野狼瞄准。
随着野狼的移动,那跟枪管也在不断移动,不住调整着方向。
眼睛,枪管,准心,野狼,三点一线,砰砰跳动的心脏都要蹦出胸口了。
那条狼果然一点点靠近了围墙,就在狼的前爪搭在围墙上,后腿没有跃上去的那一刻,如意叩响了扳机。
暗夜里打起一道金黄色的厉闪。一声巨响也震慑长空,硝烟弥漫,将全村的人都给惊醒了……。
如意将王海亮家的猎枪拿走,半夜跟野狼搏斗,王海亮完全被蒙在鼓里,巧巧也被蒙在了鼓里。
就在如意瞄准野狼的那一刻,大部分的人都在睡梦里,王海亮也脱衣服准备睡觉了。
带娣已经暖热了被窝,等着男人的宠幸。
天太冷,屋子里的暖气虽然很足,可王海亮还是觉得冷的不行。
媳妇是现成的,被窝是现成的,铺的厚,盖得厚,不如肉暖肉。
王海亮将衣服甩掉,揭开了带娣的棉被,带娣闪开一条缝隙,让男人钻了进来。
王海亮说:“还是你这儿好啊,有媳妇真好!”
带娣打了个冷战,说:“海亮哥,你的爪子真凉。”
王海亮说:“我有个地方非常暖和,你要不要摸摸?”
这是夫妻间的一句玩笑话,王海亮经常跟媳妇开玩笑。当初对玉珠是这样,现在对带娣也是这样。
带娣噗嗤一笑骂声:“无赖……你真坏。”
女人的香气扑鼻,摸哪儿都是那么滑溜,摸哪儿又都是那么温暖。
男人的兴趣被挑了起来,好想跟带娣干一些夫妻间该干的事儿,就是造个小孩啥的。
于是,男人女人缠在了一起。
“嘻嘻嘻……你真凉。”
“哈哈哈……你真暖和。”
“咯咯咯……你真坏!”
王海亮翻身将妻子裹在了怀里,准备跟带娣大战三百回合。
那知道还没开始呢,咣!枪响了……。
他浑身打了个冷战,所有的兴致都被那一声枪响给打没了。
“那儿打枪?哪儿打枪,怎么回事?”王海亮从媳妇的身上爬了起来。
带娣竖着耳朵听了听,还真是,于是道:“应该是如意,如意跟狼干上了。”
“听枪声,是咱家的枪。”
“没错,就是咱家的枪。”
“啊?咱家的枪,为啥在如意哪儿?这是为啥?”
王海亮吓得几乎震精,脑子里嗡地一声。
他可是大梁山五个村子的村长,整个大梁山的安危都在他的身上,平时不要说打枪,一声鞭炮他都害怕。
他必须要为几万群众的安全负责。
带娣说:“你不知道?如意上午把枪拿走的啊?他说经过你同意的,你答应他用枪打狼的。”
王海亮说:“扯淡!那个答应他了?这小子竟然骗你?”
“是啊是啊,他就是这样骗俺的,俺就让他把枪拿走了?”
王海亮顾不得跟带娣忙活了,赶紧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骂:“这小王八蛋,竟然偷老子的枪?还反了他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带娣还不乐意,被男人挑得兴起,正在兴头上,王海亮忽然收兵,弄得她火烧火燎难受。
可事态紧急,女人只能由着男人穿上衣服,直奔门外而去。
王海亮穿上衣服,鞋子也顾不得提上,抓起大袄批在了肩膀上,一口气冲上了大街。
大街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很多人听到枪响,风风火火冲出了家门,同样直奔大街。
刚刚出门,就跟一个人走了个迎面,那个人是憨子。
憨子也是听到枪响迅速赶过来的,最近几天,憨子担任了村子里的警戒工作,时刻提放着野狼骚扰村子。
他不知道哪儿枪响,全村也只有王海亮家有一杆猎枪,憨子觉得是野狼冲进了海亮家,担心海亮哥出危险,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赶来的。
“海亮哥,这枪不是你打的?”
海亮说:“不是,是如意,快到如意的羊场看看,如意跟野狼交上火了。
憨子一听,大手一挥,领着几个青年壮汉直奔如意所在的羊场。
就在憨子带着人着急忙活赶往羊场的当口,如意在羊场不远处的草堆里急得顿足捶胸。
刚才那一枪爆响,子弹横飞而出,可惜的是如意的枪法不怎么好,这一枪还是打偏了。
子弹没有打中野狼,而是钉在了羊场的围墙上,扬起尘土一片。
那条野狼被子弹吓得机灵灵打个冷战,发现旁边有埋伏,不敢停留,身子一晃,扭头跑了,再次隐藏在了灌木的后面。
如意在草堆里长叹一声:“他妈的,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