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不远的鳄鱼。
伴随着动静越来越激烈,一抹粘稠的液体似乎快速把我包裹在了其中,成功了!是血,我闭着眼都能感受到,是一大团血!
我忍耐着,克服着内心的恐慌,依然装的像个浮木,不敢动弹,越是这种时候,我越要沉得住气。
一分钟后,眼前的动静小了很多,似乎鳄鱼只剩下了抽搐挣扎的劲儿了,我又使劲憋了会儿,实在憋不住后,立刻挣出了水面,一边擦着眼皮上的血迹,一边挥着手让山竹快走。
山竹呆呆的看着我,感觉傻了一样,我拽着他不容争辩,就朝后退去,已经完全顾不得那只被我射中脖颈,憋屈死掉的鳄鱼。
如果不是它挡住了我们的路,我是不可能射杀它的,鳄鱼的血腥气比别的动物要浓重很多,我敢说,现在这片区域凡是食肉性动物,应该全都闻到了。
果然不出我塑料,我们才刚刚朝后退了,还没几十米远,不知从哪里赶来的一群鳄鱼,至少得有一二十只,个头大小不一,全部以死鳄鱼为中心,围拢了过去。
同类相食,在鳄鱼界几乎是家常便饭,到它们嘴里的食物,只要能咽进去的,它们甚至不管是不是自己亲爹娘,冷血动物是没有感情的,一切都遵从生存的本能。
山竹还在望着血腥的场面发呆,我捏着他的胳膊,拖拽着绕行了大圈,总算避过了那些凶残的鳄鱼群。
但我们的脚步非但没因此而停止,反而走的更快了。
趁着鳄鱼在同类相残,我们就该抓紧时机,赶紧趟水而过。
刚走的顺一些,已经能瞅到眼前一百米远的对岸了,又出现了情况,这一次的情况比之前还要危急,我们被四只露出头的鳄鱼包围了。
它们就像朽木一样漂浮在水面上,然而这朽木头的方向,却是冲着我们围来。
如果是在岸上,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它们,可现在是它们的地盘。
它们离我们越来越近,并没有急切的发动进攻,似乎并不很饿的样子,这对于我们来说,真不知算是好现场还是坏现象。
被四只鳄鱼围住,却又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围而不杀,简直就是折磨人,我很后悔当初没听山竹的意见,绕行高山。
我料到池塘中会有鳄鱼,却未料到,会捅了鳄鱼窝...
情急之下,我甚至想起了山竹,会用树叶吹一种能驱散野兽的曲子,慌乱的跟他比划着,他却直摇头,也不知是没明白,还是不行。
唉...认命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卓越跟鳄鱼打了无数次交道,也没少杀它们,到头来因果报应,还得惨死在它们口中。
只是有些遗憾,把山竹也连累了,这么好一个孩子,正常成长下去,绝对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可惜了...
我难过的看着山竹,紧紧的握住了他手,算作互相安慰吧。
即便被它们咬死,无路可逃我也得做最后的挣扎,我抬起连弩,以倾斜的角度,朝它们嘴边一通乱射,结果并没有卵用,没伤到它们分毫不说,反而还激怒了它们...
我闭起了眼,已经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抵抗,脑中反复回想起的只有越南人的那句“必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