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豪华huā台:既体会过被城管撵得鸡飞狗跳跑了两三条街,也感受过老婆婆小孩子善意的递过小板凳让座:既被过年别人的鞭炮砸过,也被热情的人送上一包喜糖:既遇到过mo包扒窃的小偷也遇见过持刀抢劫的恶汉:就这么短短十多天时间,伍文定觉得自己不是在陪着妻子胡闹,而是妻子在领着他感受人间百态,哑巴的身份,也让平时话痨的他,终于有一刻完全沉静下来,只是用眼睛,用心灵去感受周围的一切所以,当两口子怀揣五六千元现金踏上杭州城地面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中午了。
伍文定似乎一下就变得真的沉默了,手里牵着妻子,最后这一段是坐的大巴车,早上两口子居然还在某个江浙水乡的人家外,给上百人演奏了一场,博得满场喝彩才在依依不舍的挽留中,来到这里。
身上依旧还是那两身衣服,徐妃青就给一人带了一套换洗的内衣,一路上都是在各种公共卫生间清洗,交通工具上晾干,所以到现在,两人还是除了布包,水壶,乐器,空空着双手。
伍文定站在繁华的街头,用手在妻子掌心比划了一下,徐妃青就懂了,一副财mi心窍的样子:“再演一场,就在西湖边上!”
那就再演一场……
可两人实在是太风尘仆仆了,也许有工作人员觉得他们和这样的美景完全不搭调,甚至认为他们影响了这所谓人间天堂的整体观感,刚刚开始摆开阵势准备演奏,就来撵人。
徐妃青还是细声细气的解释:“我们不一定要收钱,只是想在这里演奏一下,了个心愿,大年三十,这湖边也没多少人。”工作人员没兴趣听:“你也知道是大年三十!让我不能舒舒服服坐在屋里!你看看你们这种叫huā子还懂个什么心愿,肚子都填不饱,赶紧找个收容所去过年!”徐妃青不动气:“我们自食其力,现在也算是游人,在这里自娱自乐都不可以?”
工作人员懒得废话:“不可以!你们是在行乞卖艺,不是游人!你看看你们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人!”甚至连湖边的桥都不要他们上去,更别说能走到那个喝黄酒的地方了。
徐妃青转头看看丈夫,笑一下:“喏,原本说是个完美的结局,结果总会遇见这样的事情。”伍文定看看马路对面有几家商铺,其中有家比较高档的服装店,就笑着给徐妃青指一下,徐妃青就明白的笑起来,拉着他就走过去,工作人员莫名其妙的站在那守着……
半小时不到,huā了接近身上所有的钱,一身焕然一新的两口子牵着手,提着乐器走过马路,看都不看那个惊呆的工作人员,提着二胡和布包就走进去,沿着清幽的湖水,伍文定还指指脚下的路和远处的一座茶楼,徐妃青笑:“当时就是带我去那听的小曲儿?”
伍文定拉拉右肩上的二胡布袋笑着点头,徐妃青伸手把他的左手臂抱得更紧,依偎着慢慢走进那个平湖秋月的茶座。
大年三十,确实没有什么游客,就两三桌人,徐妃青自顾自就挑了当年那张桌子,指指那个湖边栏杆角落:“那里是你第二次把我救起来。”伍文定笑着侧脸,徐妃青喜滋滋的用润chun印一下表示嘉奖。
随便点了两杯茶一点瓜子,徐妃青摇头晃脑:“本来是到这里就算完了,刚才把钱都huā干净了,又得卖艺回家?”
伍文定现在淡定得很,无可无不可的点头,随便妻子怎么都可以。
徐妃青自己在那里纠结:“不敢耽榈那么久,我数数钱哎呀呀,还差一百块,就可以坐火车回去了。
伍文定听得眉毛一阵乱跳,来是这个价钱,回去可就不一定了,往着四11重庆在春节左右从来都是最难买到票的。看来这个春节要么再凑点钱坐飞机回去,要么只有等节后再回去,难道打电话喊她们仨过来接?那该多丢脸?
徐妃青有斗志的左右观察一下:“要不我们去那边那个茶楼客串一下,江湖救急嘛?”
伍文定翻白眼,指指那个栏杆角落。
徐妃青明白的笑:“先在那里奏一曲?”伍文定笑嘻嘻的点头,自己就转身对着那里坐好,一手茶一手瓜子,摆出大老爷享受的姿势。
徐妃青跳起来,打开自己的布袋子,取出二胡。
走到栏杆角,笑吟吟的对丈夫说:“今儿没喝酒,我就不发酒疯了,我的心思你都明白,还是先送给你一首喜庆的,毕竟大年三十嘛!”然后就拉动弦弓,让乐曲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