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进文足足写了快十页字,伍文定就一直站在桌边,没吭声。
毕竟还是不能一招鲜吃遍天,伍文定觉得不能把对付徐成奎的那一套叨叨搬到陶进文这里来。
站在桌边,保持适当的距离,既保持尊重,又不影响陶进文的状态,还得注意不要挡住光线,伍文定这一阵还是没少花精力,期间还得做作的点头默默称赞。
当然手里是一直把那只看起来灰扑扑的笔盒子捧着的,换个人估计还没这种体力,不重,可是得一直保持一个半截动作是很难的。
陶进文其实也是在考量到底该用什么给这个他很欣赏但又很讨厌的女婿打招呼,终于在写到第十四张大字以后,才抬抬眼,目光落在伍文定的手上。
伍文定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找到一支毛笔,不怎么名贵,但应该适合您。”
陶进文不说话的伸手,伍文定连忙恭敬的把笔取出来奉上。
因为是手工制作,就没有上胶,前期也故意用来写过一下,免得崭新,所以陶进文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就直接在砚台里面浸饱墨,提笔疾书。
“所愧为人父,风物长年悲”,草书,但是不飘逸,很凝重,陶进文没太过在意手里的毛笔感受,写完之后,指指桌上自己刚才那支笔,又拉过一张练书法的毛边纸。
伍文定还是知道,这是文天祥的一句诗词,表达他对两个女儿的爱意和愧疚。
吸口气,拿起毛笔,幸好为了徐妃青练过一段隶书,在毛边纸上没有什么太多招摇的老实写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陶进文倒是拿眼睛撇他两下,伍文定赶紧解释:“和前两句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表达,一定和陶雅玲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陶进文点点头,挥挥手,伍文定挠挠头,转身要走。
陶进文终于开口:“把字拿走……”语调不高。
伍文定带点欣喜的转身,手在两张字上犹豫。
陶进文再没好气的开口:“我的!”
伍文定赶紧伸手把草书卷起来,行个礼,转身出去了。
陶进文摇摇头,叹口气,拿起笔继续写字。
您别说,写起来这支笔还真的挺舒服。
卢青摆了好久的姿态等伍文定,有点累。
陶雅玲看着也累,小声:“妈,他还没出来,您就别绷着了。”
被看出心思的母亲白女儿一眼:“开始上课了没?”
陶雅玲就开始讲述走上工作岗位的大小细节,下棋的典故自然也是要说一说的。
于是在卢青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的时候,伍文定走进客厅,丈母娘不愧是公务员,瞬间调整好表情,还顺势揪了女儿一把,低声:“你故意的不是?”所以说,陶雅玲有点小暴力倾向是可以理解的。
伍文定迎着卢青的目光,自己找张沙发边,也不坐下,带点探询的目光看着丈母娘。
卢青没好气:“坐着,装模作样,这么高还要我仰着头说话?”
伍文定还是略带点微笑坐下,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的听候发落。
卢青清清嗓子开始说话:“因为小玲的缘故,我和小玲的父亲只能被迫接受你们这件荒唐事,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接受你,那你明白么?”
伍文定点头:“我明白,我会用以后的时间来请爸妈接受我。”
卢青不点头:“现在小玲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话一出口,客厅里的三个人都觉得有点怪怪的,连在书房暗暗支着耳朵的陶进文都手一抖,一滴墨汁掉在纸面上。
陶雅玲忍不住撒娇:“我们已经结婚了!您说得好像我是无知少女被人骗……”
卢青也忍不住:“你就是被他骗了!”
伍文定张嘴,没说出来,再张嘴:“妈……我是真心实意的,现在我们准备在国庆节结婚,您看怎么样,我的父母都已经沟通过了,如果您觉得合适,就一起见个面商量一下具体事情?”
卢青撇嘴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你的父母我就不见了,太折腾人,婚礼怎么准备的。”
伍文定有点喜色上脸:“陶子以前说想把操办婚礼的费用拿去搞援建贫困小学校,但是现在好像也不太现实,办婚礼总要花点钱,我们打算还是按照现在流行的婚礼形式,不过收的礼金打算拿去做点好事。”
卢青转头看自己的女儿,很有点欣慰:“这才是我的女儿……”
陶雅玲其实当时就是顺口一说:“铺张浪费总不是好事。”
伍文定跟上:“一定不铺张浪费,也不会委屈了陶子,还请爸妈一定把亲戚朋友都请来。”
卢青皱眉:“你这事还好意思请亲戚朋友?以后别人知道你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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