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回市区内酒店的路上,马良和卢老爷子很有默契的没有过多的交谈什么,似乎卢老爷子年迈神衰,经不得长时间的旅途劳累,困乏的没了精神。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程平哭笑不得,心里有着些许的怨念我们江南中医院的人,对你们的照顾和待遇都足够了吧?怎么就换不来你们的信任呢?而且还处处都要小心警惕着我们似的。
他不会明白,马局长和卢祥安老爷子之间的根本分歧,是无法调和怕。
这种分歧,并不会影响到他们在其他方面的关系。
而马良和马局长之间的关系,更是微妙到令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明明是在许多事情上穿着一条裤子,但两人之间总有那么一道无形却实际存在的大山,将两个人泾渭分明的隔开。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
马良没有去体谅卢老爷子旅途乏累需要早些休息,他坐在提前预定好的房间内等待着卢老爷子洗去了风尘,然后一老一少就坐在房间里开始谈话。安冰泮没有进来,他站在房门外,神色冷峻的警戒着。
卢祥安神色和蔼的说道:“你这几天在英国,做的不错。昨天晚上联合会〖主〗席还给我打电话专门提及了你这次在爱丁堡大学的表现,还有伞天在飞机上看报纸,我也看到了有关你的新闻,成名人了啊小子!”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总得表列表现啊,谈不上什么名气不名气的。”
马良摆了摆手,显得很有些无所谓的样子。
昨晚上接到国际易学联合会〖主〗席打来的电话时,卢老爷子就猜到了马良的心思和想法,这时候自然不会认为马良的无所谓态度是在刻意的装逼和谦逊。卢老爷子微笑着说道:“爱丁堡大学不错,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较好,挺适合你我看,在爱丁堡大学做一名客座教授,可以。
“嗯?”马良愣了下,玩笑道:“您老收受贿略了啊?”
“臭小子,就你在易学方面的那点儿造诣,以及在易学界博得的一点点名气,值得别人不择手段的去留你吗?”卢老爷子笑着敲打了一下马良,继而表情认真的说道:“江湖风云有变,你难道想一直做一个纯粹的江湖人吗?”
马良微皱眉,道:“娄么说?”
“江湖再如何广阔,终究有其传统的狭隘性,你的目光应该看的更远一些,不论是远去的历史还是当今的社会状况,江湖给人的感觉,以及本质上,都属于是三教九流的底层状态。”
“虽然不大中听,但确实如此,我承认。”马良点点头。
卢老爷子微笑着继续说道:“更何况,你本人从内心里都一直排斥着奇门江湖,防备着来自于冥冥之中的天道劫难,何不在现实社会上,成为一名被各阶层都认可的研究者?这样的话,你和江湖的距离就远了些…当然,想要彻底的摆脱江湖,是做不到的,身为奇门术士,注定是江湖中人了。”
马良笑着自嘲道:“我还没活到一把年纪想要金盆洗手的时候,成,我听您老的。”
“嗯。”卢老笑了笑,转而说道:“本以为你到了英国后总要和人发生些正面冲突的,不过现在看来,还不错。”
“程平说这几天形势有些紧张,爱丁堡市难免会有些急剧的冲突发生。”马良微笑着。神色随意的说道:“他们把事情搞的越复杂,我越是要看的简单些,谁都想把我拖进水,可我不能随他们的意啊”
卢老笑道:“很自信?“当然。”
“可你还是杀了人,是谁?“马良一怔,继而苦笑着说道:“这都瞒不过您老黛lì,莫斯,被我杀了,前天晚上的事情,不过暂时没人知道。”
“为什么?”
“本来对她印象就不好,这个老巫婆做事情太狠毒,而且还威胁我,不除掉后患无穷,机会难得,所以我动手了。”马良笑着,似乎在谈论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且黛lì…莫斯不出现,会有人心里不舒坦的。”
卢老爷子微皱眉思付了一下,道:“你想让局势更乱些?”
“无所谓,我总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事外的,更何况即便是被纠缠进去,我也可以坦然面对。
”说到这里,马良嘿嘿一乐,道:“马局长不是说了吗?一定会保全我的个人安全,所以……”
卢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点头道:“也好。”
当然好。
他也不想马良真的去掺和到那些杂乱凶险的事件中,只是这些事情似乎在暗中已然早早形成了巨大的旋窝,试图把马良拖拽进去。
加拿大温哥华。
繁华的市中心,一处高档住宅小区内。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一幢幢高楼上,在小区内投下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阴影。那些没有被高楼所遮挡的地方,就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朝气蓬发。
一名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的青年满脸阴鸷的走在草坪间的小径上。
青年是典型的西方人面孔,高鼻深目,褐色略微卷曲的短发,穿着休闲T恤,强健的体魄把T恤衫撑的鼓鼓的。时而,青年抬腕看看手表,然后注视下一幢住宅楼的四层一那里,住着一户华裔。
面这名青年, 也是刚刚搬到这外小区两天,他是租住户。
不远处,晨练归来的一男一女肩并着肩往这边儿走来那男人长的瘦瘦高高,脸色发暗,眼窝深陷,双目中没有什么神采,灰蒙蒙的,表情刻板而阴森,冷冰冰的一副模样,令人看到他就会感觉心悸,恨不得距他于千里之外。
正是移民到加拿大的沐风堂和他的妻半。
两口子和那名神情阴鸷的青年擦肩而过然后。那名青年速度很快的拔出手枪,扭头就朝着沐风堂的后脑勺开了枪!
砰!
枪声在小区清晨的安宁中格外的清冽摄人。
沐风堂两口子豁然止步,扭头循着枪声看去。在扭过头的那一瞬间,沐风堂反应速度极快的将妻子拽在了身后,同时跨出一步挡住了惊恐失神的妻子。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神情阴鸷的青年已经歪倒在了血泊中,太阳穴的部位被击中,细小的弹孔处涓涓的流出鲜血。
一把乌黑的手枪甩在了不远处,枪口还冒着缕缕几不可见的轻烟。
很凄惨的一幕。
可以想见,刚才那一声枪响时,远处应该还有另一声枪响,或大,或小。
“
…”
沐风堂的妻子惊恐的叫出了声,随即就被沐风堂紧紧的揽在怀中,用他那阴森森硬梆梆全然像是训斥的语气劝慰着:“别怕,别怕,没事的…走,我们回去,回家去,和我们无关。”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沐风娄紧紧揽着妻子,迅速的往他们所居住的那栋楼走去。
“风堂,是,是来杀我们的吗?”妻子缩在沐风堂的怀中,惊恐不安的询问着。
“不是!”
“可是……”
“没事怕!”
沐风堂扭头用那双灰蒙蒙的眼睛观察着四周和远处,惊慌失措的行人,那一幢幢高大的建筑物、
他知道,这个死去的青年肯定是来杀自己和妻子的,而之所以会在开枪时被射杀,完全是因为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他和他的家人。
谁会保护我?
谁又会来杀我?
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那个死去的青年,并不是来杀我的,而是他自己有私怨,与人枪战被打死了。
沐风堂在内心里想着一些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理由来安慰着自己。
回到家中的沐风堂,立刻吩咐妻子和孩子们,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仅仅是沐裴的人找到了他和他的家人,还有马局长的人也轻易的追查到了他们的落脚之地。
实在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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