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先给我下了药引?
不,换句话说,哪怕我不上泰国,只要是知道了南先生的事儿我也会找上门来的,所以这是那个黑巫师的防守工作,我去,这对手,太过强大了,不是我想露怯,是他不光能想到的我的下一步,而是他连我上一步都给铺垫完了,等于是他撑开了一个袋子,在看着我,一点一点的探头往里面钻啊!
连南先生都不是对手,我真的能替他报仇吗?可是南先生向我求助了啊,他还叫我的名字,怎么办,忽然对自己没什么自信了……
‘砰!’我一拳锤到了地面上“还请三仙儿帮助,娇龙绝不能让人如此控制!”
眼前忽然闪过三道身影,一红一黄一绿,还未等我做出反应,三道身影随即蹿进我的体内,耳边忽然响起了高低起伏的声音,体内一阵热辣疼痛,我胳膊不受控制,自己端起装着白酒的杯子直接灌进喉咙,有一种想要灭火的冲动,猛地撕开自己的衬衫,手不受控制一般的拔出杯子里插着的香头,大力的又将指尖闭合的伤口咬开了一些,此刻已经完全不觉得疼痛了,就连大腿根儿也再无一丝痛感,只是浑身发热的厉害,如火中烧——
指尖血流如注,就着插香那个杯子里的香灰还有大米一通活拌生搅,然后口唇一张,开始往自己的嘴里倒,几乎没嚼,就像是有人掰着我的下颚骨往嘴里填塞一般,入口嗓子眼都大了,硬生生的咽到肚子里,手上生力,随后对着肚脐下部气海,大喝一声“哈!”
生按气海,还有聚会之意,此穴为先天元气聚集之所,男子生气为海,主一身气疾,我生推气海,直到肚脐上方的中脘,均为任脉,胃潮涌动,一跃而起,体内三仙儿气流太足,似乎有人在生推与我,脚步接连后退,直到大力撞上身后门框,‘梆!!’的一声,浑身一震,低头就是一呕,吐出一口白色粘腻滑溜之物,就像是吃的冰淇淋刚化掉就被吐出来的感觉。
耳边的声音仍旧高低起伏,我随着嘴里默默念叨,手上的动作未停,指尖继续向上,行至中庭,五指登时紧握,猛地重击,力道之大自己也承受不住,单膝登时跪地,几乎有一种千年老血被锤出来的感觉,但是吐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粒一粒像是芝麻粒子的东西,这个应该就是给我下的降头,我不认识这是什么降,因为黑巫师下的东西都是阴的,并且自己研发,书面没有记载,更无法解释。
吐出这一口后算是舒服了很多,身体慢慢的瘫软在地,只是耳边的声音未停,我不敢怠慢,还在随着念叨:“蟾蜍皮,麒麟竭,狗脑髓,毒蛇胆……还有一味,还有一味……”
身体登时一轻,我有些着急,老仙儿出来了,抬起眼,我看见三道影子在我之前放置插香的杯子附近转悠两圈,随即响起了一道三种音域交叠的声音:“娇龙,邪术只能帮你破解到此了……”
语毕,影子就不见了,“哎……”我有些着急的伸出手:“还有一味破解余毒的药啊……”
说着,身体发软的站起,走了几步奔到刚才影子转悠的附近,垂下眼,是刚才我刚刚插香放在杯子下面的红纸,拿起来一看,湿漉漉的好像是用水写上的两个字‘贵人。’
“贵人?”皱了皱眉,这意思是还有一味药是要寻求贵人相助吗,但是我的贵人是南先生啊,他已经遇害了啊!
拍了拍额头,转过脸又看了一眼被我吐出来的东西,第一口,白呼呼的那个是老仙儿帮我逼出来的黑巫师下到唇膏里在飞机上可以控制梦境的东西。
第二口,吐出来的就是降头了,我重新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的研究,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没见过,显然是没长成就被我吐出来的,像黑芝麻,但我不愿意往黑芝麻那上面去想,头疼是老仙儿所示的清余毒的‘药方’,能看出有几种药性是属于以毒攻毒的,像什么蟾蜍皮之类的,虽然不常见,但也能弄着,基本上在中药典上还有迹可循,只要是在案的东西,一般都能弄到,况且降虽然来源于蛊,但是跟蛊还是有差别的,破蛊主要是靠这种‘药方’,例如我那阵自己破的时候就得东西找齐了才能往外引。
而降头的种类变化就更多一些,主要是靠前期的手法,你得逼出来,药方这个东西得看降头师有没有能力,一般般的那种前期破完就没问题了,例如莉姐,就是毛线,你找到引子,扯出来就没事儿了,这个黑巫师自然是高手,需要药方,但是看着也不难,简单来讲就是前期解得七七八八后期用药方清理一下余毒就算是没事儿了,只是差一个啊,老仙儿提示是贵人,这贵人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我都不知道啊!
况且闹心的是这个黑巫师下的不是传统的降头,他是用尸油做药引,出来的却是芝麻粒子,而且我连这个黑芝麻粒子是什么的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种子,这还是三个仙儿上身,差点没一拳给自己抡死吐出来的,要是我给宗宝比量还不知道行不行,但现在还差一味药啊,我就是想拿宗宝练手也不能给他破利索了啊!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的响起,我看了一眼时间,自己居然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天都要亮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赶紧系上扣子,现在这模样像极了被人劫财劫色的!!
“娇龙,你睡了吗,快开开门,开开门!”
宗宝比敲门声更加急切的声音响起,我来不及多整理,赶紧上前打开房门,难不成我给他吃的东西压不住他体内的降头肚子又疼上了!
房门一开,还没等我出口宗宝就满脸着急的伸手把我拉了出去:“你快点去我那屋看看刘凯吧!他出事儿了!”
“刘凯,他怎么了?”
宗宝的衬衫明显也是胡乱穿上的,也不给我解释拔出我的房卡就拉着我往他的房间走:“你自己看吧,看完就明白了,我想我要是不吃下你给我的东西我也得那样!”
“刘凯也中降头了?!”
这怎么可能,我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啊!
被宗宝拉着进门,他指了指刘凯睡着的房门,自己却捂着嘴谨慎的往旁边挪了几步,一副保持距离的模样:“你进去看看吧……”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你……”
正说着,我听见刘凯在卧室里面的声音小响起:“谁在外面说话啊,宗宝,你起来了啊。”
听声音毫无异常,我看着宗宝满是自卫的神情不由的张口:“哦,刘凯,是我过来了,你起来了吗。”
“娇龙?你起来这么早啊,天还没亮呢。”
他的声音明显的都是睡意,我更加摸不到头脑,转过脸看向宗宝,小声的道:“人家睡觉呢,你干什么呢。”
宗宝捂着嘴摇头,满眼惊恐的伸着手仍旧指着刘凯的房门,刘凯的声音登时在耳旁响起:“娇龙啊,你还没睡吗……”
“哦,刘凯,我……哎呀我天!”
我转过脸看着他,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都起来了,刘凯仍旧睡意朦胧的样子看着我:“怎么了……”
吞了一下口水,“你的脸……”
这给我麻的,他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芝麻,就跟我吐出来的东西一样,包括露出来的脖子上还有手背也都是成片的长着的,猛一看就跟满脸痦子的即视感,不,不是满脸痦子,痦子最起码还能接受,他这露出来的皮肤就像是一片土地,而这些芝麻就像是洒在上面的种子,密密麻麻不忍直视,哦,形容的贴切点就像是浑身落满了小黑苍蝇……
难怪宗宝会吓成这样,这他娘的也太恶心了!
“我的脸怎么了……”刘凯不解的看着我,自己还伸手往脸上挠了一下,随即就扣下来了一片的芝麻粒子,那些芝麻好像是长死在皮肤上的,带着的一块皮居然被生生的被他挠下来了,皮下的嫩肉当时就涌出鲜血,他的嘴也吃痛的一咧:“好疼啊!怎么这么疼啊……啊,我的手背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啊!!“
刘凯看着自己的手背又开始挠,一挠这些黑芝麻哗啦啦的往下掉的同时又带下来了一块皮,吓得他六神无主,拼命的撕扯自己穿着的睡衣,结果扣子一抻开,宗宝当时就吐了,毁三观啊!
整个身上,只要是有皮肤的位置,全是黑芝麻,不,是黑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