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倒是轻松的,知道姥爷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只要他能安心的养病,养到出院了就行,也不想他生程白泽的气,因为程白泽为姥爷付出的有时候都远远超过了我的外孙女儿,将心比心,姥爷多喜欢他都是正常的。
我想这都是小事,也都是时间问题,姥爷拗不过我,终有一天会接受我的选择,不过我想他心里对卓景的偏见是一时半会儿化解不了的,有程白泽的珠玉在前,再加上天时地利姥爷还得意,卓景做的再多也是枉然的,当然,这也不重要,因为,是我要跟卓景过日子,重要的,是我喜欢,最后的结果我不求姥爷多喜欢卓景,只求姥爷祝福我,祝福我的选择就好了。
虽然,姥爷现在还像是个小孩子一般跟我怄气……
哎,这个老马头啊。
“娇龙?娇龙!”土反丸划。
“啊。”我回神看向方大鹏:“不好意思啊,溜号了。”
他站在摄像机后看着我笑了笑:“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你想的眼睛都发直了……好了,我不问了,可以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点了一下头,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衬衫扣子还有西服外套,“可以了。”
方大鹏点头,看着镜头冲我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然后依次递减,一根后举起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开始,自我介绍。’
对着镜头,我微微的牵了牵一侧的嘴角,这是卓景的习惯动作,但是跟一个人在一起久了,会被他潜移默化,所以我在开始的那一刻,还有一种被卓景附身的感觉,:“大家好,我是阴阳师马娇龙,我知道镜头前的你们都对我十分的好奇,一来,是我阴阳师的职业,二来,是我马娇龙的性别……”
说着,我根据方大鹏的纸板提示走到书架前,直接抽出一本名为《天地阴阳》的书,封面冲着镜头,我轻弹了一下继续出口:“何为阴阳,指事物对立而又相辅相成的力量,有人将其称为自然哲学,电有阴阳正负,屋有阴阳两面,就连人心,也是左右心房,万事万物皆有阴阳之分,而阴阳师就是维护这种自然平衡而真实存在的职业,我们绝不神秘,但也并不普通,上苍赋予了我们某种使命,我们自然……”
断句了——
方大鹏有些着急的看着我做着口型:“继续啊。”
我摇摇头:“我说不下去,太过公式化的东西,我不喜欢。”
方大鹏愣住了,看着我把书本往方桌上一扔,整个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我终究不是个艺人,所以不想伪装,眼神洒脱的跃上镜头,张了张口:“我是马娇龙,其实,我只是个普通人……小的时候我并不认为自己跟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我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娇龙……”方大鹏在镜头后颤悠悠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你怎么了。”
我怔了怔,脸上有点痒:“我怎么了?我以这个方式讲述我自己不允许吗。”
“不是。”方大鹏指了指我的脸:“你怎么哭上了。”
“啊?”
我哭了?
还啥都没说呢,我怎么会哭啊,我看着他惊诧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湿漉一片的,这什么情况!眼睛怎么还自己开闸放水了!
想着,好似大脑意识到自己流泪的瞬间眼睛当时就疼上了,泪水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就跟把辣椒油忽然弄进眼睛里的感觉一样,又辣又涩,方大鹏急了,手忙脚乱的要给我掏兜找纸:“这什么情况啊,娇龙,你想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想啊,我压根儿就没合计煽情啊!”
我说着,自己也不停的抹着泪,就是煽情也不至于说句我把自己当成个普通的女孩子就哭上了吧,这什么哭点啊,也太异于常人了!
“快,擦擦,擦擦!”
方大鹏找到纸巾不停的帮我擦着,在他手指一上一下的间隙中我居然恍惚的看见了一道白色影子,远远地,就站在方大鹏的身后。
“别动!!!”
嘴里当时就大喊了一声,我推开了方大鹏,任由眼睛流着泪,透过朦朦的水雾,眼睛却瞪着大大的看着那道白影。
方大鹏被我的反常现象给吓到了,手里拿着纸巾看着我:“娇龙,娇龙你怎么了。”
我站着没动,手却伸向他:“把我的包给我,快点把我的包给我!!!”
那道白影就这么绰绰的站在方大鹏的身后,隔着眼泪,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跟我对视,有些不敢相信,我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方大鹏跑到背景书架后拿过我的包,满脸着急的看着我:“娇龙,你要包做什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眼睛有什么……”
“香!给我香!!”
带着的一盒檀香本来是为了上节目要给观众讲解告诉电视机前的人怎么挑香的,但是没想到到在这时候用上了!
方大鹏倒是很有眼力见的拽出三根儿递给我:“是五根儿还是三根儿。”
我吸了一下鼻子自己拽出三根儿,对着那道白影直接单膝跪地点燃,直到烟雾升起,我的眼泪嘎然而止,但是烧出来的香头却让我的心登时就拧成了一团,“孝服香……”
白影当时就不见了,我却久久都缓不过神来,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啊!
“娇龙,怎么了啊,这录影棚里有什么问题吗?”
我起身摇了摇头:“方大鹏,今天我录不了了,我有急事儿要去办,不,我可能要去出趟远门……实在对不起,等我回来咱们再继续录制吧!!”
“哎!娇龙!你要去哪啊!!”
我拎着自己的包拼命的跑到门外,拿出手机不停的拨着卓景的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最后电话接通时响起的居然是肖天的声音:“娇龙吗,卓总正在参加度假天堂的媒体见面会,现在没办法接电话,你有什么急事儿吗。”
“你让他忙完给我打电话,就说我有要紧事儿要告诉他!”
说完,我直接挂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让大脑供氧保持冷静,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出去放到耳边,那边儿一直无人接听,但我心里的想法是笃定的,不容迟疑,我再次拨出宗宝的号码,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直接张口:“马上给我订张去泰国曼谷的机票,越快越好!!”
宗宝在手机那头直接懵了:“去曼谷?去那做什么。”
“我要去看南先生……晚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