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八百里加急,景世子深夜子时点兵出了青山城,一夜之间攻陷了祁城。陈老将军迎抗不得,一退再退,退军祁城百里外的马坡岭。
马坡岭位于祁城和兰城之间,是除却青山城外的第二道天险。
消息传回,朝野震惊。
短短两日的时间,景世子便挥军攻陷了青山城和祁城两座大城,若照如此速度,不日便会来到天圣京城,直指天阙,这还了得?
夜轻染对此到没有什么震惊和无措,只坐在高位上淡淡地听着士兵禀告完,便令其下去休息。也并未再派兵点将,更未对此有何商议。
群臣被这个消息砸懵了,致使早朝分外安静。
云浅月依然坐在原位,对此也没什么表态。
下了早朝,夜轻染和云浅月出了金殿,夜轻染走出殿门,想起什么,对云浅月笑道:“好久没赛马了,今日天气极好,我们出去赛马吧?”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挑眉,“都要兵临城下了,还有心情赛马?”
“必须有。”夜轻染道。
云浅月转了道,向宫外走去。
夜轻染知道她答应了,抬步跟上她。二人的身影很快就出了宫门,不多时,两匹马向宫外闪电一般地驰去。没有任何护卫随从跟着。
满朝文武出了金殿,才知道皇上和浅月小姐竟然去赛马了,互相对看,不明白这二人怎么还有心情?景世子如此攻城的话,不出十日,这天圣就会沦陷,虽然说那个人是景世子,据说攻城严令士兵不扰民不烧杀不抢掠,但是他们心里到底是恐慌的?多少人为了光耀门楣而做官?如今身穿官服,他日也许就会布衣之身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忧心不已。
玉紫萝昨日好好睡了一夜,醒来就从翠华轩跑到了金殿,早朝已下,她对人打听,方才知道夜轻染和云浅月出去赛马了,恼怒地站了片刻,便跑去夜轻染的御书房门口等着逮人。
她在御书房门口的石阶上整整坐了一日,直到天黑,夜轻染也没去御书房,问了侍卫无人知道,她气冲冲地跑去了荣华宫,荣华宫依然如昨日一般,被护卫守着,反正到了后宫的地盘她也不怕传出去什么名声有损了,放开嗓子喊了半天,里面半丝声音也没传出。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夜轻染和云浅月就这么将她凉在了这里,想找个人连人影也见不着,实在可恨,有气无处发,她逮住绿枝恶狠狠地问,“这皇宫里除了住着夜轻染和云浅月,还有哪个?”
绿枝虽然被钳制,不卑不亢地道:“还住着几位公主。”
“哪个最不好惹?”玉紫萝问。
绿枝想了一下道:“除了轻暖公主,其她公主都没有武功。”
玉紫萝眼睛一亮,“夜轻暖也住在宫里?她住在哪个宫?”
“凤颜殿。”绿枝道。
玉紫萝甩开她,大踏步向凤颜殿走去,走了两步,找不到路,回头对绿枝命令,“带我去凤颜殿。”
绿枝知道玉紫萝这位公主不好惹,点点头,带着她向凤颜殿走去。
夜轻暖从德亲王和德亲王妃薨逝,便病了一场,被夜轻染封为公主,住进了皇宫,在凤颜殿养病,虽然她养病,但也知道外面的情形。容枫和朝臣请奏立后,却被东海的玉紫萝前来搅乱,她正思量着如何想办法让玉紫萝离开,好让夜轻染顺利立后,还没想到办法,玉紫萝便找上了她。
有宫女向夜轻暖禀告紫萝公主来了,她愣了一下,寻思片刻道:“就说我病了,不见。”
宫女的话还没传出去,玉紫萝便闯了进来,怒道:“不见也得见。”
夜轻暖躺在软榻上,大病一场,伤心过度,分外苍白,见玉紫萝进来,她收整起情绪,对她道,“紫萝公主不怕过了病气?”
殿中的确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玉紫萝捂住鼻子,嫌恶地看着夜轻暖,“你不会也要死了吧?这药味呛死人。”
夜轻暖眸光现出怒色,德亲王和王妃的死让她对这个死字甚是敏感,此时见她如此说,想起了德亲王和王妃的死,不由得对她劈出一掌,怒道:“别以为你是东海国的公主,我就怕了你。”
玉紫萝正想找人打架,见她虽然病着,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顿时大喜,不客气地对她还手。
顷刻间,二人打了起来,从殿内打到了殿外。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不客气,只见身影飘闪,花草树木纷飞。
夜轻染和云浅月回到宫门口,便有宫廷内卫禀告,说轻暖公主和紫萝公主打起来了。他挑了挑眉,扔开马缰绳,问道:“公主的病去了?”
“公主的病养了几日,似乎是稍好了。”内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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