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六公主离宫,云浅月吩咐五百御林军相护,她乘坐一辆马车,带着一名从小跟随她的婢女,前往青云庵。
第二日,大约是前一日云浅月趁着一众老臣病重大肆提拔新任官员的举动惊住了一众老臣,都不敢称病在家了,再称病下去的话,等皇上回来就该没了他们的位置了,于是纷纷上了早朝。
早朝文武百官,一时间人满为患。
云浅月到没有对此多说一句,而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随意地宽慰了老臣们两句,开启了一日的早朝。这一日,老臣们有相反的意见也不敢忤逆,生怕她以人太多了的理由令他们返家继续生病。
早朝一切顺利。
下了早朝,云浅月看了容枫一眼,出了金殿,容枫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跟去了御书房。
接下来一连五日,朝中平静,京中平静,宫中平静,再未发生什么事情,也安了那些老臣七上八下生怕云浅月找什么事儿的心。
第八日,看守帝寝殿的人前来禀报,言上官茗玥想要见她。
云浅月闻言挑了挑眉,放下奏折,对容枫道:“你和我一起去帝寝殿吧!”
容枫点头。
二人出了御书房,前往帝寝殿。
来到帝寝殿门口,便见上官茗玥懒洋洋地依靠在没有门的门框上,一身红衣,颜色艳华,俊美绝伦的脸上挂着初见那日张扬不可一世的笑,骄傲得独一无二。
云浅月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只骄傲的孔雀,停住脚步,对他扬眉,“恢复得不错。”
上官茗玥勾了勾嘴角,“我若是不找你,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还关着一个我?”
云浅月不置可否,她自然没忘他,但也觉得不太值得日日想起。
上官茗玥看向容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邪肆地挑眉,“枫世子这是怎么个意思?如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上官小王爷的话枫听不懂。”容枫语气平和。
“听不懂吗?我看不见得吧!你一直以来喜欢她,守着她,听之任之,思之想之,如今怎样?终是得了机会了,可有抓在手里?”上官茗玥挑衅地看着容枫。
“我喜欢月儿,从未想过将她抓在手里。以前是,现在也是。”容枫淡淡道。
上官茗玥看到容枫半丝不含亵渎的眸子,撇撇嘴,无趣地看向云浅月,“该放我出去了吧!”
“燕王来信,说可以关你一辈子。”云浅月道。
上官茗玥嗤了一声,不屑地道:“天下能关住我的地方还没有,连云族的通天塔和千年寒池我都进去逛一遭出来,你认为这小小的帝寝殿,一个有去无回阵真的能关得住我?”
云浅月看着他,“我还没打算放你出去,若是你想出去,可以试着自己闯闯,看看你的灵术恢复几成了,是否闯得出去?”
上官茗玥眨眨眼睛,忽然对云浅月出手,一根极细的红线对着她眉心飘去。
云浅月摊开手,一团云朵落在手中,她轻轻一划,无数花瓣从云朵中跳出来,挡在了她和容枫面前,顷刻间,那根红线到达近前,被花瓣层层缠绕住,如串起成串的花瓣线,一寸寸地融化了红线的灼红之色,不多时,那根红线化在了花瓣里。
上官茗玥不怒反笑,赞了一声,“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的……恐怕也不及你。”他中间断去了一个名字。
云浅月也不探究她胜于谁,收了手,扬眉问,“还离开吗?”
“离开做什么?天圣的皇宫这么好玩,离开岂不是太无趣?”上官茗玥扫了一眼帝寝殿的上万隐卫,散漫地道:“我说让你放我出去,放的是离开帝寝殿,又没说离开皇宫?”
云浅月扫了一眼帝寝殿的隐卫,围困数日,他们大约是日夜不敢放松,人人脸色疲惫,上万人日夜拉着弓搭着箭看着一个上官茗玥,实在是太抬举他了。她摆摆手,对他们道:“都撤了吧!”
宫廷内卫闻言,齐齐道了一声“是”,收了弓箭,退出了帝寝殿。
“一言九鼎,一呼百应,小丫头,果然有你的。”上官茗玥抖了抖衣袖,出了殿门,刚走不远,他忽然挥手,一股大力对着身后的帝寝殿打下。
云浅月蹙了蹙眉,但没有阻止。
偌大的帝寝殿承受不住上官茗玥一击,轰然倒塌,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石柱砖瓦,噼里啪啦砸了一地,砖头瓦块砸到了云浅月脚边。
云浅月站在原地不动,这座帝寝殿,她曾经也想毁,尤其是那里那个池子,池子的墙壁上画了无数贞静皇后承欢膝下的画像,后来她想毁的心思淡了,觉得那些无非是前人的恩怨情仇而已,不关她事。如今被上官茗玥毁了,也牵连不起她一丝一毫情绪。
上官茗玥挥了挥袖子,衣袖不沾染半分尘土,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云浅月面前,“小丫头,数日不见膳食,神人也会饿。”
“你去御膳房,那里还能少了你吃的?”云浅月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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