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姐回去还是睡不着吧?士兵们不能整夜操练,那她还有什么事情可做?
“走,去看看蓝漪。”云浅月向蓝漪的住处走去。
二人点点头,想着蓝副将军这个时候应该睡了吧!不过也不见准。
三人来到蓝漪的住处,大门紧关着,凌莲、伊雪上前敲门,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看门的人见到云浅月愣了一下,连忙见礼。
“带我去看看蓝副将军。”云浅月对看门的人吩咐。
那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头前引路。
蓝漪屋中亮着灯,显然还没睡,云浅月径直走了进去,人未到,声先传了进去,“这么晚了,蓝副将军怎么还没睡?”
“大将军不是也没睡?”蓝漪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蓝漪的贴身随侍从屋中出来,给云浅月见礼,挑开帘幕让她进入,她也不客气,走了进去,只见蓝漪坐在窗前,桌子上摆了一幅笔墨画卷,显然刚刚在作画,她看了一眼,见是一副十里桃花林的山水画,她笑道:“蓝副将军想家了?”
蓝漪放下笔,“想家是有些,但这幅画主要是给大将军画的,见大将军很喜欢总兵府的海棠,想着大将军想必也喜欢桃花,但是凤凰关内因为以前南梁镇守凤凰关的总兵不喜欢桃花,所以,关内无桃花,只有霞峰谷有桃花。我便画了一幅,准备派人给大将军送去。”
云浅月眸光微闪,看来蓝漪是知道容景去了十里桃花林,想着她本来也是聪明人,又是蓝家家主,自然有几分本事,一个人的能力,看的不止是武功,要方方面面,蓝漪能做上蓝家主,自然心计谋略也是甚深,她是蓝家的家主,又得夜轻染、夜天逸器重,得到楚家主回十里桃花林的消息不稀奇。淡淡一笑,“有画怎可无诗?不如蓝家主赋诗一首,送给我。本将军令人裱起来。”
“蓝漪的画功虽还拿得出手,但是到了景世子面前,也是班门弄斧,不如大将军回去令景世子赋诗一首。”蓝漪道。
云浅月勾唇一笑,“他赋诗一首是不错,可惜不在啊!”
蓝漪忽然眯起眼睛,“景世子是军中的军师,如今不在兵营,岂不是擅离职守?”
“没有擅离职守,我这个大将军不是知道吗?”云浅月不以为意,伸手拿过蓝漪放在桌子上的笔,对着她的画勾勾画画几笔,画上的清冷之风顿时一改,让本来开得艳红的桃花瞬间藏匿了锋芒和针刺,分外娇柔。画的意境也因为她几笔顿时改了。仿佛十里桃花林早先看的不是重重杀机,而是世外桃源。
蓝漪见云浅月几笔便改了她的画风,功底比她要高上一重,面色有些难看。
云浅月放下笔,看着被她改得似乎看不出蓝漪画功痕迹的画像,笑道:“十里桃花林本就该如此,不是吗?”
蓝漪一时无言。
“看来蓝副将军今日的伤极重,还是好好养着吧!满腹杀气,不利于你的伤。”云浅月笑笑。
蓝漪抬起头,看着云浅月,“大将军如此画功,我还要送你一幅画,实乃笑话,让大将军见笑了。大将军也说了,好画怎能没有赋诗一首?不如大将军再赋诗一首,让我裱起来。”
“好!”云浅月看了她一眼,痛快答应,对外面喊了一声,“凌莲,你进来!”
“是!”凌莲和伊雪等在外面,如今闻声走了进来。
“你看着这幅画,心中想着有什么适合它的诗,就赋诗一首,写得好,蓝副将军会裱起来留下观看。”云浅月道。
凌莲看着桌子上的画,她出身在十里桃花林,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是画的十里桃花林,她本来就聪明,自然也了然了这是蓝漪知道景世子去了十里桃花林了,是在公然和小姐就此事过招。她不卑不亢地道:“奴婢是想起一首诗,可是奴婢的书法怕污了这幅画。”
“无碍!只要诗好就行。”云浅月笑问一旁的蓝漪,“是吧?蓝副将军?”
蓝漪看了凌莲一眼,点点头,“不错!能跟在大将军身边侍候的人,自然不是庸才。”
凌莲不再顾忌,上前拿起笔,在画的空白处赋诗一首。她虽然也有才华,也可以自己作诗一首,但是一旦遇到桃花或者看到桃花,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云浅月写的那首被她珍爱地收起来的《桃花诗》。于是,这首诗自然当仁不让地被她搬到了这里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