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牧民,趁夜悄悄地来到了段部的驻地。
宇文莫槐到来的时候,段日陆眷正独自一人对着帐中的马油灯发呆呢。
今天的事,对他的触动也是很大的,草料场的草料被焚,首先遭殃的便是他们这些外来部落,本来他们在中部鲜卑就已经是受到了排挤,如今草料短缺,最深受其害自然也是他们,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地难熬了。
至于反抗,段日陆眷就连半点的念头都没有,白部鲜卑的下场,那可是历历在目,要知道图和亚平时是何等的趾高气昂,欺凌他们这些部落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但弹指间就被拓跋力微给灭了,自然让段日陆眷倍感压力,丝毫也不敢有反抗的念头。
平日不管图和亚如何的嚣张,如何地欺凌小部落,拓跋力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不管,任其胡作非为,但是一旦冒犯拓跋部的利益,拓跋力微就会毫不犹豫地灭了他,白部鲜卑何等强大的势力,也短短在半天时间内就覆灭了。
段日陆眷如果心存叛念的话,只怕是分分钟就被灭掉了。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报之,宇文莫槐来访,段日陆眷立刻出迎,但到了帐外,段日陆眷便愣住了,宇文莫槐怎么这么一身打扮啊,如果不是他和宇文莫槐比较熟,乍眼还真不敢相认。
段日陆眷一头的雾水,疑惑地道:“宇文兄,你这是何意?”
宇文莫槐看了一下左右,拉着段日陆眷便进了帐,道:“此处不是叙话之地,我们里面说。”
到了帐内,宇文莫槐直接了当地便道:“段兄,今日之事,你也知晓了,且不知你有何打算?”
段日陆眷警惕地看了宇文莫槐一眼,毕竟宇文莫槐可是拓跋力微的女婿,莫不是拓跋力微派他来试探自己的?所以段日陆眷很谨慎地道:“宇文说笑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一切唯大汗之命是从。”
宇文莫槐知道段日陆眷对自己有防备之心,苦笑一声道:“段兄,你我也是相交几十年了,又何必虚情假义呢?跟你说实话吧,在盛乐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决意要回归东部草原,这次前来和你商议,便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联手的可能,如果你没有胆量的话,那么就呆在这儿等死吧,我意已决,拼死也要离开的。”
段日陆眷悚然一惊,道:“宇文兄如何敢有如此念头,此事若为大汗知晓,只怕有灭族之祸。”
宇文莫槐呵呵一笑道:“就算呆在这里,就能保全族平安吗?段兄已经知晓了,草料场的草料全部被并州军烧了,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难熬,你觉得拓跋大汗是先保他的拓跋部还是我们这些外来归附的小部落?如果我们继续地留在这儿,只怕不是被活活饿死,已经被别人吞得连渣都不剩半点,现在离开,或许还有些机会,但是等到后头,或许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