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有牛羊粪滚出来。
正要向女人走过去,就见另一辆警车从城里的方向疾驰而来,在路边停下,李探员和肖一苇从车上跳下来。
计怀快步迎过去,见肖一苇眼里露出疑问,轻轻摇头,说,“周医生刚刚做过初步尸检,你可以去收集线索!”
“嗯!”肖一苇点头,钻过警戒线,一路观察地上的痕迹,向孩子的尸体走去。
周怡见他过来,慢慢站起,把尸表检查的结果向他又说一回,看一眼孩子小小的尸体,心里堵的难受,一步步向林外走去。见计怀在向女人询问,也无力去听,找一块石头坐下来,愣愣的出神。
活了二十年,又是医生,虽然知道生活的艰辛,也常常看到垂危的病人在生死线上挣扎,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段日子一样,看到这许多残酷的画面。
资料里那么多失踪的孩子,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而就是这五百米的距离,三天之内,已经发现两具孩子的尸体,凶手却仍然逍遥法外。
想想小金的家人,再回头看看那具孩子的尸体,真不知道,又是怎样一个家,就这样破碎?
深深的无力感,就这样席卷而来,突然间怀疑,一向坚定的治病救人的信念,是不是错了?恐怕,这个世界,更需要的,是为了正义抛洒热血的人吧?
计怀向女人问过情况,让人做笔录,回头看到周怡,心底有片刻的柔软。
从第一天相识,这个女孩子都敏锐、坚强的让男人汗颜,而这一刻,却明显感觉到她的软弱和无助。
慢慢向她走过来,轻声说,“周怡,要不然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吧!”
“不用……”周怡回过神,轻轻摇头,勉强扯了扯唇角,说,“我不累,只是……心情不好!”
“我知道!”计怀叹气,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安慰。
这个时候,肖一苇已经堪查过现场,也向这里走来,看一眼周怡,转向计怀,说,“周围没有任何明显挣扎的痕迹,更没有看到凶器,孩子应该是被移尸!”
“嗯!”计怀点头,说,“刚才我也看过,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脚印呢?”现在的周怡已经整理好心情,站起身追问,说,“有人移尸,总会留下脚印吧?”
“林子里腐败的落叶很难留下足迹,对方很小心!”肖一苇轻轻摇头,看向她的目光有一些赞赏。
难怪计怀总说,她是做刑侦工作的一块好料,短短几天,就有明显的成长。
“哦!”周怡看看林子里满地的落叶,有些失望的低应。
肖一苇看看那边做笔录的女人,问,“她怎么说?”
“她说早晨出来拣粪,走进林子,就看到孩子的尸体,也没敢细看,就跑出来报警。”
肖一苇点头,目光沿着护城河向远处望去,轻声说,“这里往东,是一片丘陵,往西是张家集,再往北,是人来人往的大路,另一个方向是回城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