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劲拿到手罢了。
十五岁挂帅,他出征闽越,将那片沼泽之国收入大顺版图,接受闽越王投降时,他看到他眼里那不甘,这是自然的,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让自己变成别人的‘奴隶’,他微微一笑,请他借一步说话。
他说:“闽越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兵马强悍,只当个附属国,着实有些委屈了。”
他还说:“此次闽越被收,百八十年内必定会受到朝廷的打压和压制,数百年内都是元气大伤,别想要有大动作,闽越王,你可愿意看到你的国变成这般?如若不愿,我倒是有办法帮你,这是个交易,你帮我,我帮你。”
后来,他和闽越王达成共识,来日他起兵,他必定策应,只要他事成之后许他闽越国中国。
那些年他在外征战,利用这便宜之权在全国各地安下了自己的势力,筹划好了一步又一步,比前世更加精细更加无懈可击,只等时机一到,届时一呼百应,这江山于他便如囊中之物。
因为领了军权,他便要时常外出,陪伴她的日子并不多,她渐渐长大,认识更多的人,也开始与他生分,不会再粘着他喊‘皇叔叔’,也不会抱着本书窝在他怀里,他察觉到这一点,心中微惊,来不及多想便班师回朝,恰好遇上她十里红妆下嫁驸马。
虽早知这些驸马都会在见她之前驾鹤西归,但看到她一身红衣在喜堂前泪流满面,他心里还是有难以忍受的不舒服,忍不住将她困在怀里讽刺一番,她虽恼怒,但倒是没有多分一丝悲呛给死去的驸马,他的火气总算得以湮灭,又不禁笑自己活了两世,只要是关于她的,还是这么容易失去理智。
她让顺熙帝收了他的兵权,他自认自己并没有露出半点蛛丝马迹让她察觉,她大概是政治家的心性使然,不放心那么多军队都落在她手里,他也不介意,痛快交了兵权,反正他已经部署妥当,如今只想来争取她。
那天是个风雪交加的日子,他站在门后听她颤着声音问付望舒喜欢的是何人,拼命压抑情感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前世的他,他拳头捏紧,冷冷一笑,等那碍眼的人离开后,毫不犹豫进门,笑她,困她,强迫她,要她好好看看,这些年爱她,护她,倾心于她的到底是谁,她是不是瞎子,这些都看不到?
她的感情经验不多,其实很好对付,他循循渐进步步攻心,她又岂是他的对手?有时他会想,她其实也早就喜欢他的吧,一种从依赖和习惯长成的喜欢,只是她不知道,或者故意逃避。
南海之上,他彻彻底底拥有了一次她,他以为自己终于得到她,却不想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他们来不及温存便天各一方,后来回头想了想,那场暴风雨分开的,不只是他和她的距离,也分开了他和她的心。
那一夜沉如水,她坐在暖阁里没有点灯,月光清冷却不及她眼神冰寒,冷冷质问他灵王是谁,他在心里长叹一声,总算知道国师所言的宿命是为何物,他和她,终究还是要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