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地推开他,其实她只是在欲拒还迎罢了,之前几个夜晚,他都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放,直接按着她一起躺下,但今晚的他竟然一推就开,她反而有些不适应,愣了愣,抬头看她。
月色朦胧倾洒而入,他抿唇笑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寒气,忍不住缩了缩身,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有追上来,反而转身往殿外跑去。
她一惊:“皇叔!”
门外都是宫人侍卫,他现在跑出去肯定会被人看到,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和关系,根本不能这么暴露,她立即追了上去,可他跑得那么快,她追不上她,更奇怪的是,殿外没有一个人。
“皇叔!”
她追了好远,最后只在台阶上看到他落在地上的狐裘,她慢慢走过去拿起来,谁知那衣服竟忽然流出血,大片大片的血从衣服上涌出来,迅速将白色的狐裘染成了鲜红色,她吓得立即撒开手,那衣服落地,灰飞烟灭。
“啊——”
玉珥从梦中惊醒,倏地坐了起来,四下一片黑暗,像极了梦境中的那个画面,她忍不住往后一缩,动作有些大,惊醒了身边的人。
“怎么了?”他很灵敏地起身,看她脸色发白,猜测道,“做恶梦了?”
“……嗯。”
席白川将她抱住,她难得没有挣扎,也真是被吓到了,他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说:“梦里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别怕。”
玉珥抬手撑着额头,只感觉额角的太阳穴有些蠢蠢欲动,她忍不住说:“梦里你死了。”
席白川动作一顿,语调有些认真地笑问:“你怕我死?”
玉珥动了动唇。
其实,以现在他们的关系和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此时应该理直气壮回一句‘我巴不得你死’,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梦境中那个画面,她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浮起来,那么真切,就像曾经发生过的一般。
她说不出口。
她还是不希望他死的吧,即便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玉珥在心里苦笑,难怪以前他说,女人不合适当成皇帝,总是心太软,注定成不了大事。
席白川没等来她的回答,心里也是一松,笑着将她抱得更紧,贴着她的耳朵所:“我不会死。三千红尘,寥寥五洲,你孟玉珥身边可以没有任何人,唯独不能没有我。”
玉珥闭上眼睛:“我要你这个反贼来跟我唱反调吗?”
“这样你的日子也不会太无聊啊。”
是吗?
她轻轻地呵笑一声。
后来,席白川每天晚上都会在半夜进她的房间,他说他不能太张扬,印象不好,她就让他不要来,他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睡在你这儿,我安心,你也安全。”
她不知道他说的‘不安心’和‘不安全’是什么,只是她总会想起那个梦,一开始怎么都睡不着,后来才好些。
转眼到了九月初,自从八月十五议和之日已经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玉珥一直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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