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屋里不少丫鬟婆子的面,周贤动了大怒,使出了以前乡下泼妇骂街的本事,直把张婉柔和沈鸣秋骂的泪流满面,低头不语。
张婉柔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在下人面前破裂了。她心里恨,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碎了她!
沈鸣秋到底是年轻一些,听了周贤骂那么难听的话,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登时昏了过去。
顿时,周贤的房间里乱成一团。张婉柔抱着沈鸣秋不停地喊:“秋儿!秋儿!你醒醒,不要吓唬娘啊!”
周贤也下床,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丫鬟,用拇指按在沈鸣秋的人中上,用力掐了一下。
不一会儿,沈鸣秋便幽幽转醒,睁开了眼。
“母亲,秋儿身体不适,儿媳想带她回去休息。”张婉柔脸色苍白地起身,朝周贤福了福道。
“去吧去吧!吵的我头疼!”周贤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们回去,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和心疼的感觉。
看周贤脸上的倦色,沈玉贞也识趣地起身告退。
走到分别的路口时,张婉柔卸下伪装的面具,露出狠毒的模样,瞪着沈玉贞道:“你倒是长能耐了,知道找靠山了!你以为太夫人真的会护着你吗?你做梦!”
沈玉贞唇角勾起,眸中闪烁着浅浅笑意,下巴微微抬起,声音冷清:“这些不劳就不劳你费心了,有那会儿子闲功夫你不如关心关心你的宝贝女儿为何突然晕厥!对了,香兰我已经派人接到湘雪宛了,以后无须你替我管教丫鬟!”
张婉柔不知为何,突然感觉眼前的沈玉贞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草包,变成了一位高高在上,贵气逼人拥有皇室气势的人。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头皮发麻。
听到她说沈鸣秋突然晕厥,心头猛然一颤,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忙吩咐人去找大夫来。
大夫请了不下十位,个个口径一致,直说沈鸣秋是体虚,受了刺激才会郁结心口,这才晕厥过去。
但沈玉贞的那句话,让她感到极为不安。“你们可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就这点医术吗?我女儿可是相府千金,要是将来出了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们,定会拆了你们的招牌,驱逐出京城!”
那十几名大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都是行医几十年了,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这相府千金的脉象平平无奇,的确是体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相府夫人为何偏要他们诊断出什么别的病症吗?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魔怔了不成!
有一位童颜鹤发的老大夫站出来道:“令爱身子的确除了体虚之外,并无其它。不知夫人为何要草民们诊出一二,你若信不过我们,那您就请另寻高就吧!”说完提了医药箱子,连诊金也不要就出去了。
其它的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像是有默契一样同样不收诊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