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心中快速闪过许多念头,但她还是按照规矩走了出来,对着陈嬷嬷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我事情多,也没有时间在这里搅合。草木深,你可知我今日是为何而来?”
“是因为河在在凤鸣宫口出狂言,不但丢了咱们太素宫的脸面,而且还让咱们娘娘为难了。”草木深答道。
陈嬷嬷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很对。河在的行为实在是匪夷所思!还是咱们娘娘为人宽厚,若是放到了先帝时期,哪位娘娘的宫里出了河在这种人,哪里还能让她活着回来还带了那么多的赏赐,早就当场打死了!平日了娘娘待她不薄,她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事情,这不就是说咱们娘娘刻薄下人?逼得她没办法才去闹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吗?草木深,我见你平日里也是有有主意的,你来说说,按照河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置她?”
草木深听着陈嬷嬷说话的内容和语气,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原来第一个叫自己出来是要考考自己。草木深自觉对宫中各种手段套路都是十分清楚,陈嬷嬷此举,借由她的口说出对河在的惩罚,再把这惩罚施加在河在身上,这便是让众人印象更深刻!杀鸡给猴看,如今的自己便是要出头的那只猴子,这般说来的话,那对于河在的惩罚自己只有往重里说了,越重陈嬷嬷便会越满意,最好是那种看起来惨不忍睹血溅当场的,才能起到惩戒她人的最用。
想到这里,草木深便开口说道:“按宫中的规矩,妄议主子是要打十板子的,但是河在在凤鸣宫,却是拒绝了皇后娘娘的上次反而要请太医,这仔细想想,便是抗旨不尊。她仗着自己表演有功,便想因此为由让主子另外赏赐她,这便是恃宠而骄,以下犯上。这种种加在一起嘛,怎么也难逃一个死罪。”
“你!”听了草木深的话,破山气急,指着她骂道:“都是一个院子的,平日里你对着河在姐姐妹妹叫的亲热,可没想到你却是这般狠毒!我真恨自己没有早日看清你的真面目!”
草木深却是权当破山的咒骂乃是一阵拂面而过的清风,全然不理会,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草木深心中明白的很,自己教唆河在那个蠢货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夏雨的脚便是在她的教唆下,河在去弄来的钉子并且放进夏雨鞋子里的,如今不知为何这件事却是落在了城青身上,倒是让河在逃了过去。既然河在没有说出这件事,那她也乐得不知。河在虽然头脑简单,自己只在她耳边说了那些话,就居然真的煽动了河在去行动了。
不过草木深却是觉得既然河在冒犯了夏娘娘,不若干脆趁这个机会把她弄死!免得以后河在脑子转过弯来,明白了过来自己做的事情,反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祸害。
夏雨却是抓住了破山的手,看着草木深缓缓说道:“破山姐你莫要着急,具体河在的事情该如何,咱们是做不了主的。”
陈嬷嬷看着她们争吵,却是有些不耐,她看了眼草木深点点头说道:“你说的颇有几分道理。河在虽然犯下了大错,但我却是觉得在背后教唆她之人更是可恶。你既然心中明白她做下的事情是要收到什么刑罚,那想必你心中也清楚,自己教唆她坐下这些事情,被发现后会有什么后果。”说完,陈嬷嬷一挥手,她身后的而两位婆子却是直接朝着草木深走去。
草木深是个机灵的,立刻明白了情况不对。
她立刻“噗通”一声对着陈嬷嬷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冤枉啊,我真是冤枉。嬷嬷,我平日里是喜欢说笑了些,有时候也常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我从来没有教唆过河在做出那些事情!我对咱们娘娘,对太素是一片忠心的。嬷嬷今日听信小人谗言,就算当场打死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但是嬷嬷,我乃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嬷嬷您却代表着咱们娘娘。若是我真是冤枉的,岂不是白白让咱们娘娘因为那些招摇的小人儿担上了一条人命?”
“嬷嬷,您说我教唆河在,敢问能不能让河在出来,当面与我对峙一番!到时谁是谁非嬷嬷一看便知。若是跟河在对峙以后,嬷嬷还是下决心要打死我,草木深一条贱命,绝对不再说半句怨言!”
陈嬷嬷却是冷笑了声。
与河在对峙?这草木深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河在被她问了大半夜的话,草木深与夏雨都不知道,陈嬷嬷年老成精,不仅仅问出了草木深教唆河在在凤鸣宫中伸冤的事情,而且通过一丝蛛丝马迹,竟然发现了河在便是往夏雨鞋子里放钉子的人!陈嬷嬷连番逼问之下,河在却是招架不住,什么都说了。
听到草木深做的这种种事情,陈嬷嬷心中更是对她忌惮不已,下了决心定要把这颗毒瘤从太素宫中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