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刘文渴望眼神望来,夏凡神秘一笑道:“刘哥,你相不相信,今天你一声不吭,不去阻拦,来的那铲车也不敢拆你的楼?充其量他们也就将周围的防护墙推倒!而且待会儿也一定有人会打电话进来,问你卖不卖手上合同。这背后,可有人会比你更紧张楼被拆掉……”
话还没说完,刘文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真来电话了!村委的人!上次就是村委有人想低价回购我的合同手续!但价钱实在太低我没答应!”看着那串熟悉地号码,刘文吃惊地差点把手机摔地上,“我说什么?”对料事如神的夏凡,算是信服了。
夏凡伸手,要过刘文的电话。
刘文正紧张无比,想听夏凡如何跟人谈判,不料想,夏凡干脆利索,直接挂断拒接。
“啊,咋不接呀?”
夏凡笑笑,道:“刘老哥,你要真相信我的话,等再打来时,你仍旧不接,三次以后,直接关机!”
“关,关机?”
轰隆轰隆……
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达轰鸣声中,一辆杏黄摇臂铲车仿佛战场上的巨型坦克,穿过四周凌乱荒芜的民房废墟,向着刘家兄弟这栋插有鲜艳夺目国旗的小楼不疾不徐而来。
铲车后,跟有两队服装鲜亮,统一标识,统一肩扛镐头,头戴杏黄头盔的威武队伍。
而在更后方,几辆寻常黑色轿车,一字儿排开停靠在了路边,一些个貌似路人的看客,从车上下来,三五成堆,点了香烟,冲着前方的队伍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轰隆!哗啦!
铲车抵达目的地后,立刻便投入了紧张地作业中,目标对准了封堵在巷道末端的那堵丈许高墙,转眼的工夫,这高墙便轰然倒塌,化作一阵尘烟,震得地面一阵子的晃动。
轰隆隆!
铲车继续前进,接连又铲平了周遭违建,终于逼近了独栋小楼前。
早有人到了小楼前,拿着扩音喇叭一遍遍高呼着:“刘文你听着,给你十分钟,立刻带上东西撤离楼内,十分钟后,这栋楼将要被拆除,负隅顽抗起不了任何作用,你要继续破坏城市改建工程,就是与人民为敌!绝没有好下场!”
刘文说了,喊话这人,正是昨晚带队搞夜袭的黑玫瑰的姘头。果然穿一条裤子好办事,肯定那黑娘们昨晚回去吹了枕边风,这才惊来了拆迁队。
……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就到。
或许钉子户刘文今天的蹊跷反应太出乎外面人的预料,楼下角落里举着扩音器喊话那位已经声嘶力竭,都不见楼内任何动静,喊话声都疲态十足。
拆迁钉子户场面不都很激烈才对吗?
怎么今天这次,这么安静,半点激烈对抗都无,太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便在这时,后面一阵吵嚷声音传来,就见到十来个赤膊黑脸的汉子大步流星而至。
这群黑脸汉子,人手一根钢钎,上来便与外围的杏黄头盔们激烈争吵起来,看样子是要冲进小楼去。
“我工程队的兄弟们来了!这下好了!”小楼内,瞧见那十多个扎堆而至的黑脸汉子,刘文语气明显一阵轻松。
夏凡隔窗望着这队后来的人马,又望了望更远处那几辆看热闹路人轿车,心里却冷笑了声:“刘哥,你有打过电话向老乡们求助吗?”
“我怎么还好意思跟这些兄弟们开口!对了,柱子这些人,可是在另外很远一个工地干活,他们不上工扎堆跑这儿做什么!谁让他们来的,这不成,会拖累他们的,这会拖累他们的……姓吴的王八蛋早放过话,他们要再敢跟我掺和在一起,半毛钱都不给他们发放……”
“吴福聚?”
“没错,这姓吴的就是个人渣!畜生!”
“他车牌号是秦A6688,一辆黑色奔驰?”夏凡遥指了下远处几辆轿车之一,得到肯定回答后,嘿声冷笑道,“走,跟他们干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