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者的不为所动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在这里的监察者都十分清楚自己的职责——阻拦一些‘打扰’巫师皇帝们的人与物,或者……其它的存在。
至于所谓的保护?
拜托,别开玩笑了,巫师皇帝怎么可能会需要别人的保护!
只是一些事情,无法亲自出面,才会需要他们守在这里;比如:眼前这个中年巫师——事实上,从担任守卫开始,监察者们已经不止一次的遇到过这些,千万百计编造着理由,想要见陛下们一面的家伙了。
这些家伙为了完成心底那虚妄的执念,简直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上一次,他也遇到了这样一个说着非常危急,实则根本没事的巫师,而那一次,他急匆匆的禀告了自己的上司。
而结果,自然是被好一顿的斥责。
如果不是他的上司是一位仁慈的大人,他恐怕已经被扔回洛兰特了——在要塞的每一位巫师都会想念着洛兰特,但是这样的想念绝对不会让他们迫不及待的返回洛兰特,尤其是这样‘不名誉’的返回,那更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事实上,从要塞返回洛兰特的巫师,都是一些受到了严重伤势,无法继续交战下去的巫师们。
他们带着属于自己的荣誉回到了故乡,受到人们的爱戴。
这才是在要塞内所有巫师的追求。
至于不名誉的?
估计绝大部分的巫师会选择从要塞的边沿凌空一跃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想要那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眼前的这位监察者就是这样。
已经被上司警告过一次的他,十分的清楚,如果自己再一次失职的话,他就只剩下了那样一条路了。
一个巫师没有死在与异族交战的战场,相反却是自杀,这样的讽刺,他可无法接受。
所以,这位监察者冷冷的看着詹坲瑞,根本不为其所动。
“真的,我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求见陛下们!”
詹坲瑞以更加真诚的面容、语气去面对着眼前的监察者,只是对方面无表情的模样,令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很显然,想要寻找眼前监察者的通融,是根本不可能的。
也许……
一个略显疯狂的想法出现在了詹坲瑞的脑海中。
而那位阻挡詹坲瑞的监察者则在心底冷笑了起来:“哼,果然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家伙,之前那个家伙好歹还……”
“你要干什么?!”
监察者心底的冷笑还没有完毕,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下意识的大声叫喊道——只见,那个中年巫师凌空一跃,从他的头顶越过,迈步就向着头顶巫师皇帝们所在的顶层跑去。
“你给我站住!”
反应过来的监察者,大声喝道,然后,径直的向着这个不知好歹的中年巫师追了上去。
当然,不是他一个监察者,而是一队。
在附近巡逻、执勤的监察者都被这样的一幕所吸引——他们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面容,向着这个胆敢放肆的巫师冲了上去。
每一位巫师皇帝在巫师的心中都有着不可取代的位置,尤其是这些在要塞的监察者——身为巫师皇帝们最为信任的人,他们几乎就是后世教廷中的狂信者一般;因此,詹坲瑞这样的行为,就好似捅了马蜂窝一般。
虽然只是比喻,但也是一个事实——
一队十二人的监察者,以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追赶着已经跑出了一半距离的詹坲瑞;虽然后者有着巫师大师的实力,但是这些监察者的实力,同样不需要小觑,他们每一个都有着不弱于詹坲瑞的实力。
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胜一筹。
例如:法术。
毕竟,詹坲瑞自身法术的缺陷是无法回避的话题——那一次试验,绝对是他心中的疼痛。
不过,幸运的是,在巫师皇帝们的‘真理之阶’上,任何的法术都是被限制的——简单的说,从踏上阶梯开始,一切法术和魔法物品都被限制了。
所以,在这里,拼的是身体。
而这是詹坲瑞唯一的机会——因为在法术方面的限制,詹坲瑞曾经在自己的身体上,下了相当大的工夫,用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事实上,他之所以能够在法术被限制的情况下,还成为巫师大师,优秀出众的身体素质是无法忽略的。
因此,监察者们发现,他们的追赶,似乎并没有拉近双方的距离。
而这足以让所有的监察者们感到愤怒了!
要知道,这已经是从失职上升到了个人存在的问题上了——在要塞想要成为监察者,不仅需要优秀的施法能力,还需要个人强大的身体素质;毕竟,很多的时候,监察者都需要在‘限制发书区域’战斗。
所以,每一个监察者都是相当‘传统’的巫师——一手法杖,一手长剑。
尽管,大部分要塞,甚至是洛兰特的巫师都是这样的标准配置,但是,真正意义上能够发挥出来的却是少数。
而监察者们,却是必须要发挥自身的所有优势,才能够加入到这一队伍里的。
“给我站住!”
监察者的喊声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这一次,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一些——愤怒让监察者们根本没有丝毫的保留,开始超常的发挥着。
不过,詹坲瑞已经来到了‘真理之阶’的顶端。
而按照双方的距离来算,即使身后的监察者弃而不舍的追上来,詹坲瑞也已经闯入到了‘真理之殿’了。
因此,那些监察者的喊声虽然响亮,但却带着一股绝望感。
失职、失去荣誉。
对于这些对巫师皇帝们的狂信者来说,绝对就是世界末日。
而相较于,身后监察者们的绝望,詹坲瑞却是露出了一丝欣喜——即使知道自己犯下了大罪过,但只要将那消息禀告给巫师皇帝,詹坲瑞就有把握,以巫师皇帝们的英明,绝对会饶恕他的罪过。
砰!
一声皮革与脸颊相击后的闷响突然的响了起来,令刚刚露出欣喜面容的詹坲瑞整个人高高的飞起,那欣喜的面容也在抽击下,变得扭曲,甚至数颗牙齿也被击飞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真理之阶’的顶端上。
“大人!”
正在追赶的监察者们看到这道身影后,全部停下、鞠躬行礼。
很显然,拥有着这样的称呼,自然是要塞监察者的头领:金。
一个被暴食皇帝收养的孤儿,现在监察者的头领,或者说……巫师皇帝们的侍卫长。
而此刻,这个仅仅拥有着单名姓氏的侍卫长,正带着一丝怒容扫视着眼前的情况——做为巫师皇帝们的侍卫长,金并不是没有见识过疯狂的想要觐见巫师皇帝们的巫师、民众,但是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强闯的,却是很久没有出现了。
至少有二十年!
而这让足以让这位侍卫长,感到越发的愤怒——因为,二十年正是他担任侍卫长的时间。
金是一个恪尽职守,甚至,带着一丝苦修色彩的巫师——他不喜欢华丽、奢华,对于法术的研究,虽然放在日程表上,但是绝对无法和他对自己职责的看重,而相提并论。
有的人说,这是金在报答暴食皇帝的养育、教导之恩。
也有的人说,曾经的金曾受过一次打击,之后,只剩下了机器人般的呆滞。
不过,不论是哪一样的。
现在即使是一个陌生人,也能够看得出,这位侍卫长愤怒了。
砰、砰、砰!
监察者们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金手中的连鞘长剑,径直挥动了数次,然后,詹坲瑞的身体就好似一个皮球般,开始从‘真理之阶’上飞跃而下,重重的摔在了最下层——也就是詹坲瑞最初站立的地方。
“将他压入牢……”
侍卫长吩咐着手下的人,不过,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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