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老太太冷声说道:“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听说前儿个,大少爷把你那陪嫁丫头收房了?”
陆怡清心中一惊,电光火石之间猛的明白了过来。
李老太太显然认为刘燕是被这件事情给气得不舒服的!她这是在怪她……
“是……是大少爷看上了绣荷,婢妾——”
“就算是,也不该在现在收房!”李老太太重重说道:“如今燕儿才刚过门多久?你就干这么一出,这不是打她的脸、给她难堪吗?燕儿还算是个好的,受了委屈只会自己躲起来难过,若是换一个厉害的,哼,早就叫过你去了!你自己说说,你做的这事儿到底该不该!”
陆怡清一滞,简直百口莫辩!
她终于明白了,她根本就是上了那该死的刘燕的当!刘燕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在李光浩面前那样做派,正是算准了自己会抢先将绣荷送给李光浩惹得老太太不快!
她好阴险的心思!
说起来也怪自己糊涂了,活该!
仔细想想,绣荷是自己的陪嫁丫头,刘燕一个新进门的媳妇儿,怎么可能会把手伸到自己身边呢?怎么说也没有这个道理!
想通了这一点,陆怡清恨得不能将刘燕撕成两半。
“老太太!”陆怡清流下泪来,膝行几步上前,垂首道:“老太太明鉴啊,婢妾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因大少爷看中了这丫头,婢妾只是一门心思想讨好大少爷,这才将绣荷送给他的!婢妾不敢欺瞒老太太,自打大少夫人进门之后,与大少爷十分恩爱,相敬如宾,大少夫人虽然贤良,婢妾心里自然是庆幸感激的!可是,婢妾也是个女人啊,婢妾生怕大少爷将婢妾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既看上了婢妾的陪嫁丫头,婢妾自然巴不得送给他。却没有想到因此而令大少夫人失了颜面!都是婢妾考虑不周,婢妾该死……早知道婢妾该让大少夫人把人送出去才对!”
陆怡清信誓旦旦的诅咒发誓,哭得一塌糊涂,不停的说着愧疚惶恐后悔的话,好不感人。
李老太太见她如此,一下子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知道这究竟是真心呢还是做戏。
“当面撒谎,”李老太太皱皱眉,说道:“大少爷又不是头一天看见你那丫头,怎么从前什么事儿也没有,偏偏大少夫人进门了,这就看上了?这也太巧合了点吧!定是你做了什么,还敢不承认别有居心?”
陆怡清更加一连声的叫起“冤枉”来,含泪道:“说起来这还要从大少夫人说起呢!那日早饭,大少爷见了大少夫人身上戴的荷包便问了两句,大少夫人便笑着说是绣荷那丫头做的,大大夸赞了一番,还让绣荷上前瞧了一回大少爷的腰带,说大少爷的腰带旧了,让她回头给大少爷绣一条新的……”
“还有这事?”李老太太眉头皱得更紧了,若果真如此,那倒真是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分明是燕儿自己无心之举成的事儿。
“婢妾不敢撒谎!老太太若是不信,叫来大少夫人和大少爷一问便知!”陆怡清连忙说道,心里暗暗一松,知道这一劫基本上算是过去了。
她不由暗自冷笑,刘燕啊刘燕,你果然如同太子妃说的那样,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跟我斗,你配吗!
李老太太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侍妾三言两语便将嫡亲的孙媳妇儿叫来问话,她相信陆怡清没有胆子撒这个谎。
如此说来,是燕儿自己咎由自取了……
李老太太有些无奈的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偷偷瞟见李老太太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陆怡清便又流着泪道:“老太太,说到底还是婢妾太心急了!婢妾不该一时冲动,该为大少夫人想想才是!那样也不会令大少夫人不舒服,更不会惹老太太操心了!婢妾这就去给大少夫人赔罪、好好伺候大少夫人去!”
李老太太叹了口气,缓了声音道:“你先起来吧!”
陆怡清迟疑片刻,方轻轻应了个“是”字站了起来。
“往后做事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李老太太温言道:“老婆子还是很喜欢你的,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能理解吗?”
陆怡清连忙点头,“老太太教导过婢妾多次,婢妾怎会不理解?大少夫人是婢妾的主母,多为她着想,妻妾和睦,这才是过日子的正理儿!”
“你明白就好!”李老太太点头笑了笑,又道:“你刚才说的倒是不错!行了,我这儿你暂时就不必来了,去大少夫人那里伺候着吧!多陪陪她,跟她说说话,别让她心里头存着疙瘩,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陆怡清连忙答应,又感激的恭维了一番话,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