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承丰皇帝的儿子,是不是他的兄弟?”
“是。”这么浅显的关系,夕遥当然懂。萧若离继续问道,“一个父亲,愿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不顾念兄弟之谊?又或者因为儿子犯了错,将他们送上断头台?”这些东西,碧野中随便一个普通人便能回答,但夕遥再做深沉次的思考。蓬莱人没有兄弟,也几乎没有什么骨肉亲情。
夕遥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他能感觉的爱,全都来自他的爷爷。“谁都不愿意看到,所以他若说了,便是他挑拨父子情谊,不能兄友弟恭,在承丰皇帝的眼中,就会觉得他很愚蠢。在那座城里,背地里无尽阴暗,可表面上依旧要光鲜亮丽。”真正高洁的人,不会巴心巴肺地想要进入浮空城。这座城带有极其浓烈的功利『色』彩,就如同它的出现,便是牺牲了无数人的生命,才崛起于冥渊之上。
夕遥将呼延昭放下,“你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会儿。”雳扬涣接过呼延昭,三双眼睛都诧异地盯着夕遥,萧若离问道,“你要干什么?”夕遥的眼里全是失落,“我要吹吹风,好好看一看这圣心湖。”萧若离歉疚地看着夕遥,他的善良,他的乐于助人,他率真的天『性』,这都是极为难得的,自己为什么非要给他将世间的险恶和污浊。他或许是担心,夕遥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人或事,会吃亏,所以让他有所防范。但哪里有每时每刻都防备别人的,人总是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尤其是在受伤过后。
“你们去休息吧,我陪他吹吹风。”萧若离想要开解夕遥,陪着他站在船舷边,双手搭在护栏上,支撑着身体。工人门将跳板收回,大声吆喝着,“开船喽。”吆喝声绵长悠远,在湖面上扩散。水手们撑起长蒿,将船驶离港口。港口吃水很深,湖面平坦,不费什么力气,船速便提了起来。水手们划着船桨,很是轻松地有说有笑。有个别年轻的水手,带着崇拜的目光,仔细倾听前辈们关于浮空城的介绍。
每个人都对那座城市极为向往,能够走上这条航线,感觉是人一生中最大的光荣。“对了,听说司空部要修建六条通往浮空城的水上大道,老哥,您说这是真的么。”平头百姓们,总是会对最近发生的大事儿抱有兴趣,没事时候多吹嘘吹嘘,表示自己还没有跟时代脱节,同时表明自己的消息很灵通。年长水手面『色』不愉,“司空部那群疯子,就知道瞎鼓吹,这事儿是这么好办成的么。”
“有志者事竟成,浮空城都从冥渊上建起来了,建六条大道有什么困难的。”年长水手骂着年轻水手,“小屁孩,懂什么,你知道当年修浮空城,死了多少人,尸体都差点把大湖都填平了。若是要修这六条大道,我立马要逃到其他大陆去。”
“您不是最看不起其他大陆的人么,怎么反而要跑路。”年轻人永远不明白年老者的担忧,他们也不再反驳,只是低头划着船桨,小声嘀咕着,“希望浮空城的大人们不要陪司空部的疯子们疯,不然这好日子可真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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