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者所容忍。
而这位高先生,偏偏却是化腐朽为神奇,生生在后头弄出了峰回路转,给这故事弄出了和儒家以及统治者们契合的价值观,明明是一部曹公的控诉,结果愣是玩成了皇帝老子看了要沉默,衍圣公看了要流泪,然后无数读书人齐欢唱的‘主流’作品。
这也是为何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这本书担心令这时代的人所不容的主要原因。能经受过文字狱的考验,陈凯之完全不惧任何人的找茬,想查,那就查吧。
在读书和修订的闲暇之余,陈凯之依旧还是锲而不舍地前去那李文彬的住处拜访。
今日,依旧还去,只是,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上下起了霏霏细雨,处处都是湿漉漉的。
陈凯之撑着油伞,头上只顶着方巾,穿着一件朴素的儒衫,人就是如此,当初地位低的时候,需要穿好衣服,这叫人靠衣装马靠鞍,可现在渐渐有了名气,水涨船高,衣服就不可过于华丽了,反而低调一些为好,这便叫作今时不同往日,一个聪明人,必须根据自己的情况改变自己,要不惹了麻烦都不知道。
虽是寻常的衣衫,并不起眼,可是穿在陈凯之挺拔的身上,却别有气质。
他慢慢踱步,脚下避过雨中的水洼,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色已接近昏暗,到了李家门前,敲了门,还是那个门房。
那门房见了陈凯之,早就熟识了,驾轻就熟地道:“我家老爷不在。”
陈凯之朝他抿嘴而笑,一手撑着油伞,所以不便行礼,只朝他颔首道:“不知何时回来?”
“这个……”
陈凯之见他为难,便点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这是名帖,这两日又要莛讲了,就请告诉李子先生,请他务必在莛讲之前见学生一面。”
“呵……”
这时,有人发出了冷笑。
陈凯之一挑眉,却见门里竟闪出了一个人,不是李文彬是谁?
陈凯之笑了笑,道:“原来李子先生在家。”
那门房顿时觉得局促。
李文彬却是冷笑道:“你三番两次来寻我,怎么,想要认输了?是害怕了?”
陈凯之凝视着他,见他得意的样子,正色道:“学生只是有一件事想问而已。”
李文彬冷笑得更厉害:“你想问什么?”
陈凯之想了想,道:“我的书,据闻被人送去了曲阜的文令馆,此事,是李子先生的安排吧?”
李文彬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
这口气,就像是说,我打你又如何?
蛮横到了极点。
陈凯之面上却无表情,淡淡道:“看来学生的猜测,是一点都没错了。”
李文彬嘲讽地道:“你害怕了,想要来求我了?”
陈凯之很平静地摇头道:“不,只是想来确认一下。”
“嗯?”
陈凯之很认真地徐徐道:“只是害怕冤枉了好人。”
“你什么意思?”对于这句算是骂人的话,李文彬恼怒地瞪着陈凯之。
陈凯之依旧撑着伞站在雨中,看着檐下李文彬,却是答非所问道:“李子先生可看了学生的书了吗?”
“不看!”李子先生很干脆地道:“你那种坏人心术,诲YIN诲盗的书,也配给我看?”
口气很大。
陈凯之道:“我明白了。”
说罢,只见陈凯之竟是默默转身,似乎想走,可是身子微侧后,却又是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旋过身来,凝视了李文彬一眼,才道:“莛讲那一日,我陈某人要向你请教。”
“什么……”李文彬有些不相信陈凯之的话。
所谓的请教,颇有挑战的意味。
“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
李文彬厉声质问。
可陈凯之似乎已经没有兴趣和他作口舌之争了,人已撑着伞,徐徐的去远。
李文彬皱眉,看着陈凯之撑伞渐渐远去,他心里却是不由的升腾起了一丝疑惑。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莛讲之日,竟想挑衅我,是不服气吗?不服气我在曲阜做的动作?
“哼,不服气,你也得服气。”李文彬撇了撇嘴,依旧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呢喃了一句之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陈凯之已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已经没有了理会的必要。
…………
今天真是特别累,抱歉了,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