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范长厚的书房内,直接一剑插在那张用五百年乌木打造而成的桌子上,老爷子一点也不客气,虽然此生没有修行,但是气势却一点也不弱,看着自己的儿子冷漠说道,两个孙子要是没有了,这个儿子,我老头子也不准备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感觉到老爷子的怒气,范长厚只好苦涩的点了点头,将手底下的不少力量都派了出去,如今好在两个儿子都回来了,要不然他还真相信自己父亲能够一剑把他给宰了。
有时候他真心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还不如两个儿子重要啊。
老爷子已经快要七十了,人到七十古来稀,也许修行之人能够多活个几年,但是老爷子一生没有修行,能够活到这个岁数,用老爷子自己的话来说,也该知足了。
老爷子在身旁的儿子范长厚口中知道西北这一战是打赢了,但是老爷子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喜悦,睁开那双已经开始有些浑浊的双目,轻声问道,似乎生怕惊扰了那些已经故去的亡魂,“死了......多少?”
范长厚作为一郡之守,虽然在漠北一直被手握兵权的王翦给压在手下,但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他也算是一直在这个圈子内稳步而上,对于战争的具体数据他自然也是清楚的,轻声的对着老爷子报告了一下数目。
听着那惊心动魄的数目,老爷子非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脸上涌起一丝怒气,用力一怕身旁的木桌,让两个孙子都来到身旁。
看着从死亡边缘回来的两个孙子,老爷子没有丝毫客气的对着身旁的儿子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压着自己,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到底是什么,这一次他可以用我范家两个孩子的命作为诱饵,那么就没有必要在计较那一点平衡了。”
老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插手自己的为官之道,自从自己真正走上了这条路之后,老爷子指点自己的次数已经很少了,大多时候他也只是看着,不言不语,但是范长厚却不会觉得老爷子是糊涂了,甚至有时候在他遇到人生难题的时候,老爷子总是能够在最后关头轻描淡写的点拨一两句,让他度过了不少的难关,如今老爷子再一次开口,范长厚非常恭敬的站在一旁听着。
“这些年来不让你争,是因为没有意思,王翦毕竟已经老了,王朝更替,王侯落幕,他终究是要下来的,你比他年轻太多了,自然能够比他走的更高,所以有时候活着才是最大的胜利,但是如今不同了,既然王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给他兜着,就算掌管了整个漠北的边军又如何,难道那些军人不用吃,不用喝,不用女人了,这些后勤,难道不都是在你的手上。”
“他王翦若是想要调动物资,难道不需要人?不需要地方上的帮助?这些也是我这些年来一直让你经营的东西,真的以为有了军队就有了一切吗?他王家很强不会错,可是他们弄错了一点,他王侯的军队的咽喉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而且这一次他可不是得罪了一个人,整个西北的世家如今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如今无妄东城之内的这些老家伙,难道真的咽的下这口气?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谁不是就盼着子孙后代能够安心的成长,若是连这点都不能满足他们,这些被动了底线的老家伙又怎么可能安静下来,他们如今越是安静反击便越是强大。”
老爷子似乎有些说累了,找到竹椅,躺了下来,将两个孙子拉到了身旁,而后接着说道:“如今他们就在等我们范家的决定,这么多的世家掌握了西北不少的钱财与根底,这么多年了,这些老家伙不参与政事军事,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太过麻烦,他们已经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了,谁愿意还如此拼命,剩下的事情也该脱手交给小一辈的孩子,但是你却不要忘了,这些世代的家门,可都是我们这一代的老家伙打下来的,王家若是没有我们,站不住这么稳的。”
“父亲,我明白了。”范长厚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些年来他也算是韬光养晦这么久了,也该让有些人清醒一些了。
一旁的范无忧嬉笑的看着自己的爷爷,说道:“还是爷爷霸气啊,这不,这口恶气也该好好出出了,哥,王腾飞不是很强吗?找个机会,揍一顿?”
范天心对着自己这个弟弟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不过他的眼中却还是流入出一丝冷意,显然这笔账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
老爷子摇头一笑道:“打江山是爷爷和你们太爷爷这几代人的事情,也是责任,如今也还算不错,给你爹铺了一条好路,守家业你爹也算是挑起了这个担子,如今到了家族中兴或者更上一层楼,也该轮到你们兄弟两个人,无忧,爷爷给你取了这个名字,本就是希望你无忧无虑一辈子,不过既然你的天赋在这里,就帮帮你哥,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天心,作为哥哥,做弟弟的贪玩一点也是正常的,特别是有个如此能干的哥哥,这更是如此,当初爷爷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便是希望剑心通明,更是希望你能够拥有一个广博的心,遇事对人能够看得更远更透。”
“老头子我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孙子,自己都舍不得打骂,你倒好啊,就敢拿我两个孙子的命来玩,这一次老头子我就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