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十八娘的头发很黑,像上好的锦缎。
屋子里黑黑的,便是十八娘也没有看到他整个脸红得不像话了。
等门一关,十八娘迅速的起身,将披风裹在了身上。“你快走罢,切记你我今日未曾见过,就当是报我的救命之恩了。”
沈泽是男子,再心细也不可能思量到女儿闺中之事。他遣人过来,要不就是武氏吹了枕头风,告了她的黑状;要不,就是因为李子期。
这样想着,十八娘好奇的看着李子期,却见他捂着肚子,一脸郁色。
十八娘冷哼一声,撇过头去。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与男子肌肤相亲。她当然只要一脚将他踹开咯,还好没有踹到伤口。
李子期看了看窗外,确实是离天亮不远了。他站起身来,冲着十八娘抱了抱拳,又仔细的听了一下窗外的动静,便快速的翻窗离去了。
十八娘轻舒了一口气,麻烦终于走了,这床是万万不想再躺了。
西屏想主人所想,快速的将整套寝具都换了个遍。
在主仆二人不知道的地方,李子期飞檐走壁,哪里还有半点重伤的迹象,朝着那兰桂坊径直奔去。
那青楼楚馆夜夜笙歌,到现在仍是灯火通明。李子期轻车熟路的来到花楼前,翻窗进去。
他一言不发,拔剑就往那床上刺去。床上的人猛地一滚,险险的躲开一剑。
“李子期,李郎君,李公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发什么疯?我不是已经答应去给沈三郎医病了吗?你要知道,这大楚除了我,可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若是十八娘在此,一定大为惊讶,这个狼狈不堪正在咆哮的人,竟然就是他们刚刚见过的神医崔闽。
李子期将剑一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咕噜就喝了下去。他在沈十八那装了一通可怜,竟然连茶都没有喝上一盏,还被踹了一脚。
崔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在他的伤口上戳了一戳:“你还真受伤了啊,还中了毒。到底是今晚的事情太过危险,还是你为了使苦肉计?要是沈十八娘舍不得把我的药给你吃,那你不是死定了。”
李子期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说道:“你的那个丸药,实在是太大了。”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此刻竟然让人听出了一丝不忿。
崔闽忍不住笑弯了腰,能坑到李子期一次,他也算值了。
李子期喝完茶,又吃了几块云片糕,方才从衣袖里舀出一个白玉瓷瓶,向崔闽扔去,“只有一颗,你可千万别浪费了。”
崔闽此刻那里还有适才不正经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抓过瓷瓶,打开一看,里头竟然只有一颗红色的丹药,更为诡异的是,这丹药上仔细一看,竟然还画有一个婴儿。
崔闽两眼放光,这可是那位大人府里偷来的,他看着李子期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放心,我定不辱命。”
李子期点点头,一个闪身,又翻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