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依然脸色温和,道:“正是本宫。你便是宁寒的夫人云叶吧?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竟然一直没有见过,可真是有些遗憾呢。”
云叶坐下,卫萍自然过来给云叶放好茶杯,倒上茶水,又看了太子妃一眼。
见云叶等卫萍倒水竟不接自己的话,还有卫萍的眼神儿暗含警告,太子妃暗暗咬牙。
宁寒的人果真都是倨傲的,竟然对自己这个未来皇后无礼。等找机会了一定要收拾她们一顿!也让她们知道知道皇家威仪。
等卫萍站在身后 ,云叶这才看着太子妃道:“也没有什么遗憾,今天不是见到了吗?我们身份、地位差得太多,见不到倒是很正常的。”
“宫里我自然是不好常去的。太子妃若是想出来跟我说话,多来我们饭庄便好。”
三王妃一听,便忙道:“可不是嘛。咱们家里亲戚虽多,能说上话的可没有几个。过不了几天,等我走了,你们倒是可以常常见面说话。”
太子妃点头,笑着道:“其实说到进宫,你倒是更容易些。你会厨艺,等哪天我宣你进宫给我做顿饭,咱们不是就见到了吗?”
云叶淡淡一笑,道:“我呀,身子笨成这个样子,人也懒得很。今天也是巧了,过来看账目,碰巧给你们做顿饭。”
“若说平常,我是连别院大门都不出的,更不用说常常进宫了。以前,我身子不爽,皇上让宁寒捎信给我,我都懒得去。”
“还是太后弥留之际,皇上派人请了我两回,我说不应吧,又恐宁寒难做才过去的呢。”
“所以,太子妃,若是想见我,还是来饭庄里最好。咱们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还能出来逛逛,总比天天关在那牢笼里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太子妃?”
一席话说完,大家都静默了,卫萍更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太子妃暗暗咬牙切齿,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睛看着云叶,脸色看着平静,其实心里早就把云叶粉身碎骨了。
果真,这女人不是个好惹的。自己不过想在这些人面前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她自己低贱的厨子身份。
没想到,她竟然可怜起自己住在牢笼里了。还说什么?皇上请了几次才过去给太后做饭。
那就是说,自己请她去宫里的事儿,就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自己的话给驳回了?
真是岂有此理!
云叶笑吟吟地看着太子妃,眼神儿冷冰冰的。
见太子妃脸色倒还端着,也暗自佩服这女人还有几分耐性。或许是个背后做事儿的人?
本来没有打算说什么,可是这女人仗着身份,上来就想低贱自己,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三王妃是主家,眼看着两人说话打着机锋,此时又气氛尴尬,其他几个女人哪里敢插嘴?
三王妃忙道:“吃菜吃菜。”
几个女人也忙凑热闹,道:“天泉饭庄果真是平阳城第一。今儿个是宁夫人亲自下厨,这手艺可真是没得说,您说是不是,太子妃?”
见这些人奉承自己,太子妃道:“可不是嘛。这手艺,可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弟妹,该不是从小就练得吧?”
这是讽刺云叶家穷了。
云叶淡淡地笑了一声,道:“不是,我们家虽穷,我们姐妹三个在家,也是爹娘千娇百宠的。”
“怎么会送家里的女孩儿去学厨艺呢?太子妃出身大家,怎么竟连这些都不知道?”
“该不会,你家里的哪个姐妹,被送去学什么伺候人的手艺了?”
太子妃尴尬地张了张嘴,竟然一时接不上话来。
是啊,无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哪里有人把家里的女孩子送去学什么手艺的?
要说学手艺的女孩子,也就是那些青楼的雏妓。小小年纪被拐卖了,学那些伺候人的技艺。
如此一说,好似自己一点儿规矩不懂似的,当真让人丢脸……
可是,又不好辩解。否则,越描越黑,好像自己脑子里一直想着妓子的事儿!
云叶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好像也有一丝好奇,便道:“说起来,没学就无师自通也是没有的。”
“我本来是跟着我娘在街上摆个小吃摊子。后来碰到永安城福祥居梁老板,在他们饭庄跟着厨师们学了几个月。”
一个夫人便感慨道:“宁夫人果真是个聪颖的,这才几年就开了这么几个大饭庄,真真羡煞旁人。宁夫人多大开始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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