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是在我面前说说,若是父皇听了,还不知道给宁府带来什么灾祸。”
宁寒把茶杯“砰”地往桌子一放,抬眼看着太子道:“让你过来听听。她还没有说完呢,这意思是不让说了?”
太子皱着眉头,看着云叶道:“弟妹,接着说吧。只是,国之赋税,弟妹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胡副使立即坐直了身子,一脸期待地看着云叶。
知道云叶点子多,若是有些好法子,自己这个户部的官员也少挨多少骂。
这几个月,因为国库空虚、百姓流亡,自己跟户部尚书,不知道被皇上跟太子狗血淋头骂了多少回了!
云叶道:“我有法子。”
三个男人见云叶如此,都暗暗诧异,就连宁寒也对云叶挑眉。
这女人,信心百倍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好法子。
云叶道:“此时 ,农民都舍弃了土地去流亡,不过是为了一口吃的。”
“成国大军数量十分可观,再加上以前元国的士兵,每年军饷、口粮实在是个极大的开销。”
“此时国家统一,战备减少已经势在必行。若是还一直养着这么多将士,当真国家也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没有战争,没有了军功,不少将士也没了心思。”
以前,好多穷人当兵,是为了一口饭、一点儿军饷。
现在成国统一,天下安顿、西南也安稳,是该到了裁军的时候了。若是借着这个机会裁掉些军队,也给国库省下一笔可观的开支。
宁寒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说是什么土地田赋,怎么说着说着,拿自己的将士们开刀了呢?
胡副使却是眼睛一亮,道:“宁夫人所言极是。每年国库收入的银钱,倒有三成要用于将士们的口粮跟军饷,负担十分沉重。”
“今年以来,国库银子拿去买粮济贫 ,许多士兵的口粮跟军饷有些跟不上了。”
宁寒皱眉,“这个事儿呢,可以这么说 。将士们战争时期保家卫国,和平时期倒是可以垦田种地。”
“只是,军营驻扎之处,并不是都有良田可供开垦。成国安稳,多年内不会打仗,此时把三成将士们解甲归田也不是不可。”
便是可以裁军三分之一的意思了,其实云叶想说裁军一半的。
这个事儿是摸索着来的,步子也不可迈得太大了。
太子皱眉,“只是,此时天下大乱,若是突然提出削减兵士……”
云叶笑着摇头,道:“官府可以颁布法令,农民受田后,家有成年男子的便算为国家当兵。”
“只是无须去军营常驻。农忙种地、农闲操练,却要自备粮资,便减少了国家的养兵费用。”
“若有战事,集合起来开赴战场,此时倒要官府出粮草、发军饷。”
“你可以把他们叫做民兵。平时藏兵于民,减少了国家开支,但是战争时又有兵士可用。”
“若是敌人打到家门口,平日种地的村民,组织起来就是一支能打仗的军队!全民皆兵嘛!”
太子几个都是一个激灵。
胡副使看太子跟宁寒都面露赞许,更是忍不住击掌赞道:“果真是个好法子!”
见两人沉思不语,云叶道:“国富民强也不是一句空话。此时天下大旱,各地民怨四起。官府若不做好善后和安抚,只怕要出大乱子。”
“虽说各地都有了抗旱的举措,看来成效并不是太大。所以,太子若是能狠下心来,命各地的官员跟有钱人都拿出钱粮来,才是救国之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太子道:“第一次,便让生意人多交了一成的市税;这一次又半价购买地主们的粮食……”
云叶笑道:“成国各地的官员才有几个?各地的地主跟富户一听半价购粮,只怕都有藏匿的。”
“这些地主富户遍及城乡,财富不可估量。只是,多有目不识丁的,出仕无门。”
“若是他们家里子孙能得个一官半职,便能光宗耀祖。你让他拿多少地出来、多少钱出来、多少粮出来,只怕他们都会乐呵呵地了。”
太子一听,便皱起了眉头,问:“你这是让朝廷卖官?!”
胡副使也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叶,“宁夫人,这……这个不大好吧?”
宁寒一贯支持自己老婆,看着一脸不快的太子跟胡副使,也阴沉了脸。
云叶点点头,“是的,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这个官职卖给他们,却不让他们上任。若以后考中了,才能授以实职,走马上任。”
“一纸文书却无实际位置,让他们担个虚名,朝廷却得了真金白银,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