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忙转头对身边吓呆了的胡副使道:“去后衙让府尹夫人腾出间产房来。这两个丫头去后院烧水,备好水盆、草木灰、剪刀之类。”
众人如梦初醒,立即飞跑着去了。
丁陌文听出了云叶的声音,却看不到人,只得大喊道:“云叶,我女人孩子拜托给你了!”
云叶听丁陌文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忙大声安慰道:“无事!”
胡氏突然便哭了,肚子动得厉害,又疼得死去活来,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啊--”
丁陌文在身后摇晃着铁门,大喊着:“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牢头便骂骂咧咧地过去呵斥丁陌文。
牢房外一片混乱,十香园的都是男人,哪里见过女人生孩子?
云叶也有些着急,又恐她一下子生在路上。天寒地冻的又是早产,搞不好孩子再保不住,可就太糟糕了。
此处又没有担架什么的……担架?担架!
云叶突然看向院门的门板,大声道:“你们把那门板卸下来!”
牢头和牢子忙道:“不行!”
十香园的几个男人早就急了,老板被捉、老板娘要生、小主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众人扑过去便卸那门板,哪里还管他们叫嚣?
见几个牢子上前要阻挡,十香园的一个管事忙给塞钱,“老爷,行行好吧。”
宁府的侍卫也上前拦住厉喝,“搞不好一尸两命的事儿,看你们几个牢子敢再推三阻四,吃我一剑!”
男人们七手八脚地卸掉一张门板,几人扶着疼白了脸的胡氏躺了上去。
云叶脱下自己的大氅,一下子盖到胡氏身上,大声道:“抬去后衙!”
此时天寒地冻,胡氏的羊水已经破了,回家肯定来不及,后衙是最好的选择。
一般过去生孩子,恐产妇有血光之灾,都只能在自己家里,就连娘家都不让回的。更何况在别人家生孩子!
听胡副使要借用后衙让自己女儿生孩子,左府尹十分不愿,嘟嘟囔囔地道:“女人生孩子可是腌臜事儿,我那后衙是清净之地,又是办公之所……”
胡副使又是塞钱又是作揖的,见左府尹还不同意,胡副使便气得骂了起来。
老头子急得上蹿下跳,左府尹仍不为所动,就连宁寒都看不下去了。
见左府尹还嘀嘀咕咕,宁寒猛瞪了一眼,“又不是你家祖宅!再啰嗦打出去!”
左府尹吓了一跳,知道惹不起宁寒,这才不吭声了。
胡副使威逼利诱,再加上宁寒在场,左府尹虽心中百般不喜,到底让老婆给收拾了一间房子出来。
胡副使忙谢过宁寒,宁寒冷哼了一声,冲左府尹道:“把丁陌文放出来!”
左府尹睁大了眼睛,“这……宁将军,丁陌文是人命官司!”
宁寒俊脸一沉:“少废话!放人!”
胡副使忙又给左府尹塞钱,“我女儿生孩子,你让我女婿蹲监,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老左,就帮这一回,我老胡一辈子感恩不尽!哪怕等我女儿生完了,你再把他关进去,我老胡一个字儿不说!行个方便吧!”
这两人一个巴掌一个甜枣、一个黑脸一个红脸,配合得极好,左府尹落了人情也得了好处,只得到外边吩咐衙役,带丁陌文去后衙。
胡氏的丫头刚铺好床褥 ,众人便抬着胡氏到了。
云叶进了暖暖和和的屋子,终于放下心来。
知道稳婆还得会儿能来,云叶坐在床边,握住胡氏的手,安慰着、陪伴着。
胡氏又心酸又高兴,身子疼、心中怕,说不清什么滋味,幸亏有云叶这个生过三个孩子的在。
左府尹的老婆不情不愿地也过来了。
有两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陪在身边 ,胡氏终于渐渐地安下心来。
阵痛一波一波地涌来,胡氏陷入痛苦之中,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了。
云叶见胡氏实在难受,只得开玩笑地道:“这孩子生在府尹后衙,以后铁定是个做大官儿的!”
胡氏惨白着脸,心中竟高兴起来,“借大姐吉言,有你们两位官夫人在,这孩子也沾些贵气。但愿是个儿子,也不枉我们遭这一次罪。”
宁府的侍卫飞马来回,很快便到了。
稳婆被侍卫从马上拎下,腿都软了,小荷忙扶着进屋。
见稳婆来了,胡氏和云叶的心这才彻底松了。
稳婆是个经验老到的,听说是早产,先是一惊。不过用手摸了摸胡氏的肚子,道:“孩子胎位正、个头也不大,夫人莫怕,会顺利生下来的。”
正说着,胡氏的丫头过来道:“夫人,老爷被放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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