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天色便近黄昏。
不久宁寒便来了,见两个儿子在一堆沙子前面,玩得满脸、满身都是泥沙,却高兴得呵呵直笑,也不忍责备。
宁寒上前,拉过两个孩子,摸摸两个孩子的头,笑着问道:“好玩吗?”
宁宁和宁远便一齐扑过来,“爹,看,我们也盖了房子!”
两个孩子用水和泥,堆成了一个东倒西歪的院子,看起来颇像回事儿呢。
宁寒夸奖了两个孩子一番,便让王洲几个带去洗手、洗脸。
云叶笑吟吟地走过来,看看宁寒身上被两个儿子弄的泥沙,笑道:“衣服脏了呢,这两个孩子就是调皮。”
宁寒大手握住云叶的小手,道:“辛苦了,冷不冷?要不,咱们吃了晚饭再走?京城的夜市尚未逛过吧?”
云叶摇头,“还是回家吧。只怕他们在府中已经备了晚饭,若想逛,哪天再来。”
晚上风凉,一家四口都坐了马车。
宁寒搂着两个儿子问长问短,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争着给宁寒报告自己堆成的房子,一派和谐景象。
云叶忍住没说。晚上睡下了,云叶说了今天下午街上的事。
宁寒早想到宁夫人送孩子过来,两人必定会有不愉快,倒没想到凌烟也恰巧出现。
宁寒搂紧了云叶,沉声道:“委屈你了。凌烟的事,我们没有对不起她 。都是她和凌府一厢情愿。母亲对凌烟自小就喜欢,多是因为我不在家又没有女儿的缘故。听凌绪说,皇上有意把凌烟嫁到西边去。”
云叶皱眉,“以前元国的皇室吗?”
宁寒点头:“嗯。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多知道凌烟曾住过宁府,再想结一门好亲事,只怕有些难。嫁到那么远,便不怕了。再说,那边封了王,凌烟的身份也合适。那边有适婚的男子不少,皇上正挑选。侯爷也有些心动的样子,却还未定。”
云叶道:“跟我们无关。都是她自找的,还有你母亲,若是她不来找我麻烦,我是不会对她不恭敬的。你不要怪我不孝。虽然我们住在这里,或许有人会说你也不孝,可是,宁寒,我真心不能跟你母亲住在一起。”
宁寒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摸着云叶的头发,道:“无碍的。若是这样,你们各自心里舒服些,我是不怕他们说什么的。以前,丁正豪对我多有参奏,现在小翠嫁到丁家,连御史们也消停了许多,你还有什么可烦心的呢?”
云叶知道丁家的老兄弟两个做事实在让人恨,想起以前宁寒曾说过回京收拾丁正豪,问道:“以前你被参奏,都是丁正豪做的吗?”
宁寒笑道:“可不是他吗?说起来,他是御史,也是职责所在。有些捕风捉影之事,纯属栽赃陷害,被我狠狠打了一顿,便老实了许多。自从小翠嫁了,丁正豪见了我,倒是巴结得多了。”
云叶冷笑:“果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
他再是御史大夫大权在握,宁寒到底是皇亲国戚又是一品将军,既然已是姻亲,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再跟宁寒斗,又有什么好处呢?
怪不得这人 ,一介商户出身,能稳坐御史大夫多年,看来果真有一套为官之道!
云叶也懒得说丁家的事,道:“年后馆子开业,只怕没有时间回娘家,我看这一个多月倒是个空。还有云争他们的厂子,我说了给他们联系梁氏货帮的。不如我带着儿子们回家一趟,下大雪之前便赶回来。你看怎么样?”
宁寒道:“好。这几个月也是太辛苦了。回村也有几个孩子作伴,两个儿子玩得也好。只是,业善那里可要我去联系?”
云叶点头:“正要找你说呢。业善那人行踪不定,淇城那边梁氏兄弟该是知道的。还有,这阵子,只怕他们还要过来报账,也就是这几天了。刚好,我这边收拾行李,顺便也等他们。”
“还有,村里过来的几个师傅也该回家过年了。棚子已经搭得差不多了,还有鱼塘,齐庄头也找了两个会养鱼的,涂师傅该交代的也交代了。这次,我们便一起回乡。我已经吩咐王叔给他们备礼物了。”
宁寒道:“应该的。这几天你定下日子,我告假抽空送你们。”
夫妻两人商量定了,安歇不提。
云叶这几天便忙得厉害。
家里自然是不用管的,交代给卫萍、春儿几个,收拾自己和孩子们的衣物便可。给家里各人所备的礼物,云叶列了单子,吩咐王叔带人天天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