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宁夫人哭哭啼啼地,又开始大骂云叶乡下女子没教养……
宁寒在宁府处理了些事务,天便晚了,陪着宁夫人吃了晚饭,心中憋闷便喝了酒。
回到别院,夜早已经深了。
云叶熄了灯,其实哪里睡得着?
闻见宁寒身上一股酒味,见他衣服也不脱便睡了,知道他心中不高兴,自己心中也有些难过。
没想到日子竟过成了这样!翻来覆去半夜未睡着,听鸡叫了才睡了过去。
宁寒躺在一边,好像睡得很熟的样子。
等日上三竿云叶才醒来,宁寒早已经上朝去了。
云叶也不管他,把两个儿子招呼得好好的,只等着伏天快快过去。天凉快了,人的心也好像安稳了似的。
宁寒天天早出晚归,有几次在家吃早饭,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以前的甜蜜腻歪一去不复返了。
宁宁和宁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大眼睛咕噜噜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顾扒饭,也不怎么活泼爱笑了。
卫萍等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可是两个都是主子,又都在气头上,一点儿法儿也没有。
这一日,宁寒下朝回宁府,宁夫人正等着他呢。
“伏天也不剩几天了,我看,不如把宁宁和宁远接到宁府来吧。云叶乡下女子、又心思歹毒,把两个孩子教坏了怎么办?”
宁寒皱眉,“母亲!孩子还小,怎么能离了娘?乡下女子这话,以后不要再提!都是一家人,以后好好相处!”
宁夫人怒:“你一直不信是不是?我是你亲生母亲,难道还会拿这个骗你?云叶厨娘出身,杀猪宰羊都是平常事 ,恼了她,哪天真敢拿刀杀我!这种不孝的女人,你还要她干什么?!烟儿这么好的孩子……”
宁寒“嚯”地起身,“不要说了!你慢慢吃,我回别院了!”
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若是好女人、贤惠妻子,能勾着自己男人离开母亲、天天劳碌奔波吗?你赶走了烟儿,给她留了这正妻之位,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已经拜托了官媒,给你打听几房美妾,住在府中,冬日也省得你来回受冻!”
宁寒大吼一声:“母亲!你若敢接什么女人进门,我一辈子也不踏进这里半步!”
宁夫人张口结舌,“你这孩子……”
宁寒心烦意乱,回到别院,远远瞅见云叶带着两个儿子正在山路上散步呢。
把马缰绳丢给王洲,宁寒大步赶了过去。
宁宁和宁远大喊着“爹爹”扑了过来!
宁寒一把抱起两个儿子,看了一眼云叶,道:“天黑了,回家吧。”
云叶淡淡地,“嗯。”
宁寒放下两个孩子,卫萍上来领着两个小家伙一蹦一跳地下山,宁寒跟云叶并肩跟在后面。
山路窄,两个人的肩不时碰撞,见宁寒面无表情不说话,云叶便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看着前面宁寒高大的背影,云叶突然有些难过。
如此冷战也有些日子了,自己有些迷茫,看他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宁寒突然住了脚,转身伸手抓着云叶的小手,问:“可是累了?”
云叶小手不动,任他握着,“没有。”
宁寒微微低头,道:“委屈你了。”
云叶垂了眸,缓缓地走着,“没有。”
宁寒略顿,“有什么事儿不要憋在心里,若是我做得不好,你只管提出来。母亲那里我也特意交代了,都是一家人,以后好好相处。等天凉了,你若想回城,我们便回;若是不想回,一直住在这里也可,冬日这里还暖和些。”
云叶淡淡地:“好。”
宁寒大手紧紧地握了云叶的手,问:“若是无聊,宁府的生意交给你怎么样?”
云叶摇头,“不用。等出了伏天,我就去街上看铺子。”
宁寒问:“可是还想开馆子?”
云叶点头,“嗯。别的我也不会做什么。”
宁寒想了想,道:“别院离城里也有六七里路,日后天冷了,天天来回恐怕你受不住。开了馆子便搬回宁府住,可好?”
云叶摇头,“找个馆子后院大些的,我带着孩子住后院便可。”
宁寒一愣,“这么多人,都住在馆子后院?”
云叶道:“我跟儿子。”
宁寒一听,便渐渐沉了脸,大手猛地用力一握云叶的小手,“云叶!”
月色里,宁寒俊脸阴沉,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受伤,“云叶,你怎能如此伤我?!”
云叶眼神绝强,看着宁寒道:“我是个出身低下的农女、厨子,让你因此蒙羞,我无力改变!又害你丢了王位,世人皆认为我配不上你。既然如此,便依你母亲所说,休了我,另外娶妻纳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