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洲来后,云叶便不怎么出去,常常跟儿子宁远呆在一起。
唯恐母子分开之时,突然宁寒打了进来,或者业善发疯把儿子给藏起来甚至伤害到他。
业善不是不明白。
冷眼看着云叶像个老猫衔着小猫无处安放一般,既心疼又恼怒。
中午吃饭时脸色便不怎么好看,见云叶给宁远喂饭,业善道:“他肠胃娇弱,吃饭再晚些。”
云叶冷冷地道:“我带大一个孩子,是有些经验的,五个月吃些鸡蛋羹已经可以了。再说,我自己的儿子我也不会害他,你不懂这些,就别乱指点了。”
业善怒:“难道我在害他?”
云叶给宁远擦擦嘴角的碎渣,看了一眼业善,道:“我也没说你在害他。你真心疼宁远,我也是知道的 。我们母子在这里,府中从上到下都把我们当主子敬着,我很感激你。可是,你害得我们夫妻、父子分离也是实情,这对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业善张了张嘴,恼羞成怒,道:“他那么小,知道什么父子分离?再说,我就是他父亲!孩子有父有母,也不算亏待了他!还有你,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他娶了郡主在家里,你还想着他干什么?!你以为还能……你再也回不去了!”
云叶把孩子抱到怀里,拦着小家伙到处乱抓的手,道:“我们先吃饭吧,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说些不愉快的事。我是厨师,最讨厌人辜负美食!”
说完,当真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业善气得脸色紫涨,咬牙切齿地道:“你也不要太死心眼了,等他来了,才知道到底谁对你好!我不信,你在我这里住了一年多,他心里没有疙瘩!若是他还能始终如一对你,我败了也没有什么!只怕,到时候他亏待了你!”
云叶想到宁寒那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再低头看看怀中、跟宁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宁远的小胖脸,淡笑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料想的一般,我也无话好说。只当自己眼瞎了,以后我便带着宁远自己过,一辈子也不长,忍忍也就过去了。”
业善冷笑:“你以为他会把儿子留给你?!”
云叶道:“他不会把儿子留给我,他会来把我们母子都一起带走!”
业善冷哼一声,饭也不吃,起身走了。
第二天刚吃了早饭,业善便要云叶收拾行装,带着儿子离开!
云叶知道这是宁寒要来了,哪里肯走,抱着儿子坐在椅上,一动不动。
业善怒,道:“这是为了你们好!这处他已知道,必是战场,你们留在这里等着挨箭吗?”
说完,上来不由分说便一掌敲在云叶脖颈上,云叶眼前一黑,晕倒前还下意识地把宁远死死搂在怀中。
等云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云叶睁眼 ,看着陌生的卧室,大惊失色!猛地坐起,高叫:“宁远!”
“夫人!”门外春儿忙过来,道:“夫人莫怕,少爷在前院玩儿呢!”
云叶忙穿上鞋子就往外跑,春儿忙道:“夫人小心些。”
两人急匆匆来到前院,果然小荷、奶娘、丫鬟们正逗着宁远看灯笼。一群人笑呵呵地,便如在梁府中一般。
云叶猛地上前,一把把宁远抱在怀中!沉甸甸、肉乎乎的儿子一入怀,云叶心中踏实了许多,这才坐下有功夫看这院子。
果然已经不是梁府了!也不知道这次又到了哪里?就知道业善是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更不消说把自己交出去了!
云叶打发走了众人,独留下春儿,问:“我们出城了?这是哪里?”
春儿道:“没有,咱们还在天泉城啊。爷说那边院子、房子都要大修,让咱们都搬到这里暂住。”
云叶皱眉,抱着孩子便出了院子。
大门却不是正对着大街,竟是个不宽的胡同。看起来路人不多,很幽静的样子。
云叶暗恼自己不会功夫,否则也不会被业善一击而中!
看看门口,也没有匾额,院子不过三进,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小富之家。
“你们爷呢?”云叶问:“可随我们一起搬了来?”
春儿点头:“嗯,爷的东西都搬了来。那边就留了一个老仆看家,说是过年咱们再回去。这几个月让人好好干活儿呢!”
云叶暗骂业善狡猾,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此处离馆子可近?”
自己若想要跟宁寒联系上,必须还得去馆子,若是一直呆在这院中,宁寒只怕不好找到自己。
“不远。”春儿道:“爷说了,您要是想去馆子,多带几个人,这几天城里不太平。若是伤到夫人就糟了,还说最好带着少爷在家不要出门呢。”
云叶冷笑。
不太平?还不是他搞的!不过,他敢同意自己上街去馆子,倒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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