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扔给他,南悠说道:“不过,这东西只有这段时日有用,七日之后,将会沦为废铁。”
萧墨眸子闪了闪。
洞察力不算差的南悠心底鄙视,嘴上警告道:“萧公子可别想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萧氏王朝早已覆灭,既然我们殿下愿意饶你一命,就应当好生珍惜才是。”
最后,她看了眼神色复杂的钟陌颜,“以免教有心人伤心。”
这话说的两人皆是一怔,钟陌颜回过神来没有看他,悄悄退了下去,收拾行当。
趁着夜,萧墨被送出了京都,有了手中令牌的他的确是畅通无阻。
只是出了这片地方,他才觉得自己现在无比空茫。
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剩下。
这残破的身子,日后该如何走下去?
是小心翼翼准备复仇,还是苟且偷生忘却灭国亡家之恨。
宫里。
夜尽天明。
陆苒珺一宿未眠,坐在寝殿靠窗的炕上,手中时不时地拨弄下几上余烟袅袅的香炉,加上几块香料。
这是清凉的提神香,只有皇帝以及她这里在用。
直到第一缕日光落到窗子前,投下阴影,陆苒珺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
此刻,南悠披着晨霜回来复命。
“都安排好了?”
“是,殿下,奴婢已经萧公子的消息透露给了平远侯爷,暂时,他应当是安全的。”
“这可不一定,祖母很快就能发现,届时即便是我,也不大方便再出手了。”
南悠不明白,既然这样麻烦,为何还要帮他。
不过是亡国奴罢了。
难不成……
她想到一种可能,暗暗汗颜。
“奔波一宿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今儿个有东篱跟欢言伺候就好。”
“是,奴婢告退!”
回头,她拦下了东篱,证实了自己猜测的同时,也颇为苦恼。
她不是看不到平远侯爷为了自家主子付出多少,自家主子又为了他付出多少。
偏偏如今横跨在两人中间的,是一道看得见的无比宽大的沟壑。
越不过,就都是徒劳。
慈明殿内,得知萧墨已经不在京都,太后这才明白了陆苒珺之前的用意。
可封赏的懿旨已经下达,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医馆,想要追回是不可能了。
这件事可以暂且放在一边,萧墨的事却不得不问,“立即派人去追,生死不论!”
太后下令道。
文老躬身应诺。
刚吩咐下去,又有内侍进来通报,太后面色不大好地宣召了来人。
来人是抱着孩子的陆婉清,进了殿里先是恭敬地行了大礼,再被赐坐在一旁,一言一行皆不复从前的娇纵。
被抱在怀中的哥儿葡萄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弯起眉眼来。
太后闻声,缓了缓脸色,到底是自个儿孙女,又看在孩子的面儿上,道:“你今儿个怎的进宫了?”
“回太后,臣妇听说您近日身子不大好,才特意进宫探望。”
“不过是有些嗜睡,天儿冷了,自然不想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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