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珺跟着她们回到屋里,老夫人此时已经端坐在正堂吃着刚泡好的香茗,屋里飘着淡淡的甘香。
她坐在下首,抬头望去,“祖母,外头是何人对我们出手?”
“你觉得是谁?”
陆苒珺愣了愣,“我……”
老夫人知晓她想什么,笑了笑道:“不是裴家!”
经她一说,陆苒珺也放下心来,既然不是裴家,那么就是贤王了。
毕竟二皇子这个时候应该还未与她父亲离心才是。
“祖母,母亲和弟弟还在伯府,他们留在那里没问题吗?而且庄内即便有护卫,恐怕也阻挡不了贤王的西山营多久吧?”
“一两日还是没问题的。”
“那一两日之后呢?”
老夫人搁下茶碗,目光深沉,“你太浮躁了,苒珺!”
这让她怎么不浮躁?
“你父亲会保护好他们的,即便他们真的命丧都城,那也是福气不够。”
“祖母……”陆苒珺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唇瓣颤了颤。
难道……
“您是故意将他们留在京中做诱饵?”
老夫人嘴角勾起,此时的她不再是平日里见着的那个虽冷漠却还有着人情味儿的祖母了。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身份。
她前朝唯一的皇嗣,是唯一的女君!
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挡她的计划,同样,只要有利于她计划的都可以牺牲。
“你是我看中的人,这些事你应当早就明白的,早晚也会用到!”
“可是祖母,以二皇子一定会拿住母亲和弟弟作为保障,以免父亲在最后关头不会背叛他,届时弟弟他们不就危险了,现在,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
老夫人神色微顿,继续道:“伯府也有护卫,不必担心这个。”
“可是都城是最危险的地方,连在别庄的我们都未能幸免,伯府的护卫又能护得了几时?”
“那你又待如何?真要现在回去将他们接出来?”老夫人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即便那里有自己的亲孙子,“现在都城已经封闭了,事情不结束前,是不会开的,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与我一同等着你父亲的好消息便好。”
说完,她朝花蕊使了个眼色。
“小姐……”花蕊面色复杂地上前想说些什么。
可惜陆苒珺没给她机会,坐直了身子,再看时,之前的神情已然换成了稳重自持的模样。
见她如此,老夫人也满意地点点头。
要说一点儿牺牲没有是不可能的,在这场争斗里,该留的都会留下,不该留的也不会还活着。
等待无疑是漫长的。
而此时的都城已是烽烟四起,西山营不顾一切地攻打着城门,而里面的人也在死守着。
不仅如此,两方人马为代表的贤王与二皇子也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也奈何不得谁。
都城内因此而有了明确的分水岭,只要有人敢跨过,等待他的必然就是死亡。
彭家的府邸内,彭希瑞听着手下的人汇报,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他召集了一部分的死士,发下命令,“按照我的指示,将这上面的人家除去,无论老小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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