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坐在堂前的尚其亨尚大巡抚很是惬意的打着扇子。“这枝叶是该修剪了,师爷,各府县都落实的如何了?”
“回大人,现在青州府、沂州府和登州府还有十来个县都向咱们输成了,但是东昌、武定、曹州、泰安和兖州都顽固不化,没有多少人,这个,和咱们的人接洽。”
“看来还得等荫昌大人的动作了,这些地方的武翼新军不解决,就算是地方官想投诚也得先看看脑袋安稳不安稳。”尚其亨也明白其中的奥妙,当官的里能有多少忠贞不二的,还不都是些墙头草的货色,自己个巡防虽然是署理,但是上面是老佛爷给罩着,大清国里横着走的架势。这些官员虽然有一些已经换成了山东本地的商人子弟,但是多数还是科考正途的出身,家小都在外地,之所以能维持着局面,还不是武翼新军在撑着。
“报,急报。革命党策动烟台水师兵变,已经攻陷烟台城,登州府汪府台陷入敌手。”
“报,急报。洪门在青州府起事,杀官造反,已经将青州府上下官员屠戮殆尽,青州巡防营正在赶赴府城剿匪。”衙役们的禀告让整个巡抚衙门都变得紧张起来,刚刚还稳坐钓鱼台的尚大巡抚也麻爪了。
“再探,再探。”师爷见不是个局面,赶紧把衙役们打发走。“大人,此事事有蹊跷啊,怎么才有三个府的知府输成就被乱党和洪匪给咔嚓了俩,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谁也不能信啊。”
“这就是吴宸轩这个家伙的狠毒之处,明明是他做的,大家伙都明白,可是还都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什么?没兵啊。”尚其亨长叹一声“朝廷已经是尾大不掉了,这些兵头们各自拥兵自重,朝廷没兵没将没银子,如何能抗衡地方。一旦有乱党匪患还得哄着这些家伙出兵。”
“荫昌大人那里?”师爷想到了武翼新军中镇不是已经在荫昌的控制下了吗,从德州出发,三日内就能赶到青州。
“不必了,咱们派人知会荫昌大人就行了。”尚其亨已经看明白了,山东这地方邪性得很,恐怕这乱子不是自己一家的事情,荫昌在德州也未必肃静。
“要不我去给段芝泉谈谈,就算武翼新军不得轻动,但是各地的巡防营总是守土有责吧。”师爷这时候想起巡防营来了。
“禀告大人,武翼新军段总参发来了公函。”
“呈上来吧。”尚其亨有种不祥的预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打开一看,不禁苦笑一声,随手递给了自己的师爷“看看吧,这才是算无遗策的吴阿瞒啊。”
师爷打开函件一看,原来是昨夜德州武翼新军中镇一个标的官兵闹饷,占据了临清码头,大运河的漕运被截断,事态紧急。武翼新军不得不尽其精锐前往控制事态,目前已经全军过了黄河,衔枚疾进,未及禀告还望大人恕罪。另外德州、南皮等地的中镇士兵也有不稳迹象,荫昌大人前日回京述职尚未返回,请尚其亨大人代为主管各地巡防事宜。
师爷一盘算,好嘛。武翼新军精锐都去平定闹饷的中镇,自然没有兵力去胶东平叛,各地的巡防营都是吴宸轩的死忠,就算是尚大人的命令下去也多半是当了厕纸,平叛不利的时候,段芝泉等人自然可以推说因为漕运事关社稷大局,而且将巡防营的兵力都给了巡防衙门,这平叛失利的板子自然打不到他们的屁股上。至于荫昌哪里也落不了好,反正闹饷的事情,当兵的顶天找两个替死鬼砍了头,但是截断漕运,京师震动,这顿申饬是免不了的,八旗子弟的作风谁人不知,要说他们放着大把的军饷不贪不占那是神话故事,到时候中镇的八旗军官被清理一批,官兵离心,这支刚刚被朝廷拿到手里的新军也鸡飞蛋打,荫昌被惩处自不待言,可自家大人的顶子只怕也得挪动挪动了。
“大人,这厮也忒可恶。”
“是啊,可恶至极。”话虽如此,但是尚其亨似乎并无多少怒意。师爷也只好继续发挥。
“大人,这帮丘八目无尊上。”
“是啊,无法无天。”
“大人,这事情该如何才好?”
“是啊,你问我我问谁去?”
“……”
“不问你问谁啊?”吴宸轩把名片给了一身戎装的度娘,“我怎么知道这该怎么走啊。你不是有百度地图吗,导航不就行了。”
“导航里最早的地图是1912年的柏林地图,这会儿谁知道这个科勒尔道129号在哪里啊?”度娘反问到“要是按照西门子来搜索,恐怕您就在勃兰登堡门那里转圈圈去吧。”
“看,百度地图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吧。”吴宸轩好不容易有一次羞臊度娘的机会,可不能放过,“鼻子底下是什么?嘴巴啊。不知道路,你不会问吗?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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