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为什么还要拘着自己在这里。说话做事一点都不方便,若是母亲当家自己且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欧洛倾依旧淡妆出席,一身嫩粉色的宫装并无出彩之处。二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还觉得稍微过得去。
窦氏则是拉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将众人的好奇、嫉妒、不屑统统挡在了外头。
马车开动起来,窦氏就皱着眉:“你这是什么打扮,穿的这样肃静。不知道还以为去庙里吃斋饭呢!”
欧洛倾抿嘴一笑:“外祖母知道孙女儿的心思,向来不喜欢鲜艳的颜色!”
窦氏知道这是在为女儿女婿守孝,心一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让贴身的丫鬟开了匣子,拿出一个极品珊瑚手钏戴在了她的手上。
欧洛倾看着那手钏显得自己的皮肤白皙透彻,又觉得入骨冰凉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歪着头靠在窦氏的肩膀上,装成小女儿家的模样厮磨了一番。
窦氏平日里虽说孙子孙女儿承欢膝下,却都是规规矩矩的。像欧洛倾今天这样,小可怜似的依赖在她身边倒是少有。想着外头马车里,哪个孙女儿不是跟自己的亲娘呆在一起。为有身边的这个,相貌、气派、才华哪一点输给旁人?就是个福薄的孩子,少不得要让自己多疼惜一番。
祖孙二人在马车上说说笑笑的到了宫门口,递了牌子进了宫跟着众人一起去了慈宁宫拜见。欧洛倾这才看得出,长平侯府如今到了什么样的地界。
从前在家的时候,母亲就曾说过。京城之中有地位的贵勳之家,在这种场合就能显现出来。那些个真正有实权的命妇,会由宫里的脸的姑姑领着觐见。而寻常命妇们只能等在外面,什么时候贵人们说完了话才会通传一声。最惨的就是那些干等的,明知道贵人们不会见也得干巴巴的候着。
长平侯还是外祖父的时候,母亲会随着外祖母一同进宫。那个时候从一排排命妇身前走过,腰杆自然而然的挺的直直的。
可这才几年的光景,长平侯变成了大舅舅,外祖父成了闲散神仙。外祖母那样硬气的人,居然要跟平日里最不屑的人站在一起等。
这样的等级分明是欧洛倾不喜欢的,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够等待。等待时机成熟、等待事情大白于天下。那些等待都是徒劳的,皇权大于天。这命运的事儿,还真得靠自己把握。
这时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赵祯。那样对自由对权力对地位如此执着的少年,他换成了现在的自己会怎么想?会不会心生愤恨,又会不会暗自打气以后都不能再走这样的路?
欧洛倾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身前外祖母似乎跟什么人说话。然后她笑眯眯的由李敏扶着,先于众人进了宫。二夫人牛氏突然扬眉吐气起来,放佛这一群人里面谁也没有她贵气一般。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恍惚,站在二夫人身后与她挨着的李数悄悄地在她耳边说起了经过。原来是太后娘娘突然想起了长平侯老夫人,就让身边的宫女传她进来。
那宫女还说:“往年太后娘娘最喜欢跟老夫人一块聊家常的!”
这几年因为女婿的事情,窦氏不大愿意抛头露面了。这样的场合也经常是以身体为由告罪不来的,顾氏乃新任的侯府夫人。自然会领着众人在这边,可是她根基太浅又因为某些原因就被晾在了这里。
今年窦氏一来,就被太后娘娘请了过去。这其中还真有一些不得不思量的事儿,而李敏厚着脸皮跟着窦氏进去也着实让在场的人颇为不屑。
“要是非要挑一个跟着祖母,也应该是你才对。谁不知道祖母最宠爱的是你,偏偏刚才你晃神让她得了好出去!”欧洛倾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表情,挑拨离间的话借刀杀人的把戏。她还真不会上当,况且这样的日子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窦氏从慈宁宫里出来,眼眶有些发红似乎有些感慨又有些欣慰。再看身后的李敏双颊红润,眼神放光骄傲的像一支孔雀。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岂能看不出来?想必是太后娘娘念旧,见到了老夫人唏嘘一番。又见她领着小孙女儿,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赏了一些东西罢了。
可这些也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的,自然有些人眼馋得很。就比如欧洛倾身边的这姐妹俩,尤其是一向不把李敏放在眼里的李孜。
欧洛倾仰天暗叹,这一天过得可真是漫长啊。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是!
可偏偏老天不遂人愿,欧洛倾在这天遇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也发生了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