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哪里是他想见就……”
“行了,我去见见他。”苏沫打断道:“你去按着他的身量,给他找身衣服,不要好,不破就行。”
“……是……”小厮愣了愣,应了声去了。
不待两个小丫头多说,苏沫便起身往外走去,她自然要见一见这人,要不然,岂不是白救了他。
小厮将他安排在院子最边的一个角落里,一间放杂物的房子,略收拾了一下,里面,有张木床。
此时,房间门打开着,苏沫走了进去,只见那人正躺在床上。似乎是略梳洗过了,虽然还穿着刚才那身又脏又破的衣服,但是脸上手上已经很干净,头发也束了起来,露出一张苏沫熟悉的脸来。
“喂,你不是要见咱们小姐吗,小姐来了。”小厮吆喝一声。
那人似乎在发呆中,听了小厮的声音一惊,然后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给苏沫磕了个头。
苏沫上一世虽然也是大小姐,也是日日见许多下人,但还没碰上过这样的事情,因此顿了顿之后,方才道:“不必多礼,你先起来。”
“是。”那人听着便站了起来,一站起来,腰身便挺的笔直。
“那个……”苏沫咳了一声:“刚才在外面,我的马车惊了你,所以带你回来。刚才请大夫给你看了,并无大碍。”
“我不是被小姐的马车惊了的。”那人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说起话来却是实在,不卑不亢:“我是许久没有进食,正好饿晕在马车边。小姐无需负责。”
“你倒是个老实人。”苏沫笑了笑:“我以为是我的马车惊了你,这若是旁人,还不乘机要些好处赔偿,你怎么这么老实,若是这么说了,我便没有责任,你刚才吃的喝的,还要自己承担不是?”
苏沫这话其实是开玩笑,不过那人听了,半点也不玩笑的道:“确实是如此,小姐是好心人,我若是恩将仇报,倒打一耙,岂不是猪狗不如。我身上没有银两,但是有一身力气,可以帮您干活,用工钱砍柴浇水护院,什么都行。”
“说笑而已。”苏沫笑道:“你不必如此介怀,这对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即便你不是被我的马惊了,能够救人一命,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我听你的口音不是嵊州人,怎么会沦落至此,可需要我帮助?”
“我不是嵊州人。”那人道:“我叫乌木,是踏古族的人,流落到嵊州,身上盘缠全无,因此才会惊了小姐的马。”
“踏古族。”苏沫想了想:“那可远着,那……可要我给你些盘缠?你若是没倒在我的马前,那也不关我的事,可既然被我撞见了,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也不必客气,多了我也没有,几十两银子还不算什么,应该足以让你回到家乡了。”
苏沫心里明白,像是这样的人,你越是挟恩图报,他越是不屑。可你越是大度让他不放在心上,他越是感恩戴德。
不出意外,乌木听着苏沫的话,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知恩不报。我虽然不是嵊州人,可却也无家乡可回,若是小姐有能让我效劳的地方,我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出生入死。”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苏沫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心中有些隐约的感觉。
一年,现在还只是个开始。但是自从自己重生后,这一年的事情正在一件件,一点点的改变着。或许这一世,她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让那些曾经在她面前嚣张的,跋扈的,将她欺辱的人,一一踩在脚下。
“乌公子说的严重了。”苏沫淡淡笑道:“我这府里,哪里有什么需要出生入死的事情。不过,若是你暂时无处可去……翠枫,咱们这院子里,可还需要人手?”
翠枫虽然对苏沫做的这事情并不赞同的,但是她也不傻,听苏沫这意思,就是想留下这人了。她想了又想:“咱们院子里本身就没几个人,定例一直没满,若是再多一个小厮,倒是可以。只是……”
小厮通常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像是乌木这样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若是做小厮,倒是真的有些违和的感觉。而且,一个姑娘家身边,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也有些不妥。苏沫愿意,苏晟未必会同意。
“我看乌公子很有些英雄气概,器宇轩昂。”苏沫道:“做小厮未免委屈了公子。不如……乌公子有些什么特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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