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员外很是慌张,便道:“放轻松些,这件事,沈琛是不会罢休的,他必定要让人给个交代的。”
胡先生冷冷的说:“一来,他一来就碰上这样的事,要是不查出个清楚,他无法立足立威。二来,也是杀一儆百的意思。”
胡先生心里就更慌了:“那岂不是要拿我来祭旗?!”
“员外怎么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胡先生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底下的人那么多,您每个都管的过来吗?”
他看着似乎有些明白的许员外,轻声提醒:“要是这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并且造出这个意外的人已经死了呢?这件事还怎么追究下去?”
他擦了擦嘴,看着许员外重新似乎活过来了,便轻轻笑了笑:“这世上哪里有解决不了的事呢?都要想办法的嘛。等到他如愿立威了,自然不会一直紧追着不放,他也是聪明人。到时候,您再跟贵兄商量商量,好好跟钦差赔礼道歉,事情不是便了结了?何必想的这样悲观?!”
许员外吞了一口口水,没料到胡先生竟真的给自己出了主意,急忙应是,也顾不得什么,便想出去吩咐人办事。
胡先生又出声叫住了他:“员外,有句丑话还是要先说在前头,这件事,不管最后怎么样,我给您出了主意,若是了结不了,您也不要怪我。我的能力便只是这些了,要是您真的还要拖人下水......恐怕牵扯太大,您说是不是?”
他的意思是,他已经给许员外出了脱身的主意了,要是沈琛还是一定要穷追猛打,不肯收手,到时候许员外真的被查出来,也不能再供出胡先生和任何人,否则的话,许员外自己的家人也要遭殃。
这是威胁。
许员外听明白了,他脚步踉跄了一下,才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是,跟胡先生道别以后,马不停蹄的先跑去找了底下的人,把当天吩咐掉头的船工给叫到了自己的别院。
当天下午,沈琛那边的案子还没审出来,这个船工便已经到驿馆门前一头碰死了。
说是当时不知道是怎么,脑子蒙了,被鬼神蒙住了眼,就鬼使神差的说了要掉头的话,引得这么多船出了事,还惊了钦差的架,现在事情快要查到他身上了,他生怕会累及妻儿,所以畏罪自杀。
这话用来骗三岁小孩都没人信,可是事情查到这里,就真的查不下去了。
因为这个船工是第一艘船上的那个船工,是他头一个传的话,说是让祭祀的船掉头,他一死,案子就难再继续审下去了。
而且有他站出来承认罪责,妈祖庙的庙祝等人便也立即便顺势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他们一向举办这件事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船工会做这样的事。
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险些就忍不住尿了裤子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的陈二老爷听见消息,也立即就不尿了,将即将到口的许员外的名字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