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吃到颗臭的。
陈可逸现在就感觉自己吃到了臭的,莫名其妙地怪罪了老爷子这么久,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剧情。
当这也怪不得他,当年那些破事发生之时,他连娘胎都还没开始呆呢,怎么能知道?哎,只能说人世间的事情太复杂。同样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眼中,就有各自不同的道理;站在不同的立场,也就有各自的苦衷,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世间才有这么多恩怨纠缠,悲欢离合。
咳,一不小心有些伤春悲秋的情怀了,弄得像个文艺青年……呃,哥本来就是文艺青年,不过是另一种风格。要是能像哥这样简简单单,别把事情看得那么复杂,不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专心活好自己,或许也没那么多烦恼了。
不过他也明白,像这样的潇洒,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像谢老爷子这样的位置上,一辈子都与潇洒无缘。
“哼,多被你气几次,早就折寿了,十年八年哪够用?”谢老不依不饶,吹胡子瞪眼的,训斥陈可逸:“你不是很不满意么,有什么对老头子不爽的话,都说出来啊!”
“我这不是为了逼你说出真相嘛。”陈可逸吐了吐舌头,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要不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会憋坏你老人家的。”
靠,这小子说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估计连自己都不会相信,却还说得言辞灼灼,真是人才啊。
谢兴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很多事,我不想说,也不该由我这个长辈来说,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天底下有这样顶撞的晚辈么?”谢老的报复心理确实够强,将陈可逸的话稍作改动,又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关键是讲道理嘛,有些事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我们不知道,又怎么能清楚你的想法?世界上的误会,大多就是沟通不畅造成的。”陈可逸脸皮也是厚,面不红心不跳的,讲起了“道理”。
“小逸,别油嘴滑舌的。”谢欣兰瞪了儿子一眼,道:“快跟外公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这个“外公”的称呼,表明她心里的结,已经完全打开了。
当年也是太年轻,不顾一切,没有想过父母的处境。现在细细一想,回到当初的处境,老爷子的做法其实是向着自己的,也是唯一可行的,对三方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算是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至于自己,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这没什么可说的。
“道什么歉?老头子我承受不起,这个小孩子太牛了,天王老子都敢骂了。”谢老是个牛脾气,就是不肯松口,显然还没消气。
陈可逸也没上赶着把脸凑上去给他打,反而嘿嘿一笑,然后从兜里摸出了那块白玉,摊在了老爷子面前的桌子上。
老爷子只看了一眼,突然忍不住“咦”的一声,然后迫不及待拿起玉仔细端详,又用手指细细摩挲了一番,越看越是诧异。
“这块玉,你是怎么盘的?完全不对头!”
在场的几个人都目瞪口呆,刚才还在讨论那么严肃的话题,现在一下子就扯到玉石上面了,真是太不正式了。
“该怎么盘就怎么盘,怎么了,盘坏了?”陈可逸回了一句。
“太奇怪了,我辛辛苦苦盘了三十多年,效果还没你盘几天来的好。”老爷子不住地摇着头,心里既兴奋,又有些挫败感。
“只要没坏就好,这块玉你就先收着吧。”陈可逸的意思很明显,以前的误会,就此揭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老爷子爱不释手地摩挲了一会,然后有些不舍地把玉又放在了桌子上,道:“算了,还是你自己收着吧,现在这块玉承载的,是你的气息。”
谢欣兰闻言,顿时非常紧张,险些没有再次哭出来,难道父亲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我以前盘这块玉,主要是想念着人,但现在人已经回来了,也没必要看着一块玉来怀念了。”老爷子对陈可逸说道:“既然事实证明,你更适合做玉的主人,那就戴在身边了。回头等你结婚生了孩子,把玉传下去,就算是我老头子凑的份子钱。”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再明白不过:过去的一切,老爷子也懒得去计较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谢欣兰哽咽起来,泣不成声,跟之前差不多。唯一的不同,之前是伤心痛苦,现在却是喜极而泣。
“行了,不要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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